“不是,你什麽时候买的?”他问。
“就浴室那天之後。”胡瀚宇拿着一堆新的卫生用品递给他,“先这样,不行我明天再去买。”
郑澄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嗯?哪个不能用?”瀚宇问,“便利店还开着,我现在去买也行。”
“你要准备好了干嘛不早说啊?”郑澄锤了他一下。
“不是你说等我肋骨长好的吗?”胡瀚宇摸了摸胸口,“现在是真长……你在摸哪里?”
“我真服了你。”郑澄抢过他手上的东西,抓了他的手胳膊就走,“洗澡去!”
“一起洗啊?”胡瀚宇笑嘻嘻,“等我拿个睡衣。”
“拿什麽啊!洗完直接上了,你都能升旗了还穿衣服?!”郑澄拽着他没放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胡瀚宇大概有毛病,憋着大概他也能爽到。郑澄在关上淋浴前真的这麽想。
在他关上水的那一刻,背後的灼热就已经贴了上来。
“好了?”瀚宇问。
“不擦了……吗?”郑澄的问题在被握紧的瞬间滞住。
想多了,健康的男孩,哪有这麽变态。
入秋的沪市,室内已有些凉意。
浴室到卧室的数十步,水渍斑驳,在地面描出一条毫无章法的路。
两人吻过很多次,但从没像今天这样急,你追我赶地,抢着追逐更多。
“你累吗?”胡瀚宇描着郑澄的眉眼,在吻的间隙轻声问他。
奔波了一日,发作了两次,郑澄应该是累的。
所以他更加急迫地需要治愈,需要一把烧得极旺的火,把他身体里积攒的疲惫和怨苦,全都燃成灰烬。
“别废话。”他回答,膝盖抵着瀚宇初愈的肋骨,“我累又怎样,今天全都你出力。”
胡瀚宇笑,拿细碎的吻去逗弄他的锁骨,脖颈,耳垂,挑他喜欢的地方去舔,一边摸着,把郑澄早就拆了封的瓶子拿过来。
如寒冰裂开的第一缕泉水,如春天出土的第一颗嫩芽,一切自然界既有的规则,不需要照本宣科。
那些刻在每一颗细胞里的生物本能,就这样领着他们走,一步步,一颤颤,推送出生命的节拍。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郑澄觉得自己都没来得及看清胡瀚宇的卧室长什麽样。
此刻他的眼角染得绯红,舒服的睁不开眼,轻眯着的桃花眼中沁出水汽,却恰好挂一滴泪在他的痣上。
不是该痛的吗,不是该害怕的吗?
瀚宇拿唇去接那滴桃花泪。
这样的郑澄,只有他一个人见过,他不允许第二个人看见。
脖颈间箍着的手一松,瀚宇撑起身子,又看见那对眼睛里含起了笑。
“怎麽停了?”
郑澄声音里不俗的娇媚勾住了瀚宇的小腹,让他不由又把距离拉近。
“就是想看看你。”瀚宇拿指尖拈了拈红的滴血的耳垂,“好看。”
……
他们没人知道天是什麽时候亮的。也没人注意,最後他们睡了多久。
郑澄醒过好几次,每次都能感觉到胡瀚宇凑在他耳边的平稳呼吸,最後他彻底清醒,也是因为身边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