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捕捉外界情感的能力更是薄弱,所以每一次只能陷入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内耗当中。
因为别人的一点好,让自己在工作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不便利。
傅亓安其实知道这叫什麽——讨好型人格。
合同签完,休息一下,竺砚时要走,傅亓安进了画室,毛球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竺砚时想去打招呼,推开画室的门,能看见背对着自己这边的男人捏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
随後极其不经意般地伸脚踢了踢趴在旁边的毛球。
毛球迅速地起身,扭头,摇曳着尾巴扑进竺砚时怀里。
“毛球…我要回去了……”
竺砚时很想把猫猫从自己怀里薅下去,但可怜的毛绒团子,用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时候。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留下吃个晚饭吧。”
傅亓安很自然地放下画笔,提了这句建议。
“毛球还想和你再待一会儿。”
竺砚时看了一下毛球,又将目光落在傅亓安脸上。
“我怕你不方便……”
“方便。”
傅亓安接的很快。
画室安静下来,竺砚时穿过男人略微窘迫的脸,看见了背後的画。
是一张模糊的少年的脸,沾染着阳光的蓝色光线穿破玻璃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过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你在画我吗?”
竺砚时上一次就发现了,他好奇地抱着猫猫站到了画板旁边。
伸手指了指画板上出现的少年的脸,扭头看着傅亓安。
坐在画板前的男人,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笑脸,瞳孔收缩了一下。
扭头。
“没有。”
耳垂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变得滚烫深红。
竺砚时突然凑近,懵懂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傅亓安的耳垂。
“可你的耳朵很……”
话还没说完,男人仓促回头,发丝擦过发丝,傅亓安的呼吸喷洒在竺砚时的脸颊上。
过渡而来的,是对方身上带着的一股熟悉的香气。
近在咫尺的对视,发丝间暧昧的纠缠着,呼吸和呼吸互相拉扯。
傅亓安喉结滚动了一下,直到面前的少年云淡风轻地抱着猫离开,他屏住的呼吸,才慢慢放松下来。
盯着画板上的画作,眼睫颤抖了一下。
他的心,跳的很快,快到一种难以捕捉的速度。
竺砚时不太明白傅亓安的古怪,抱着猫在客厅转了两圈,实在找不到什麽可以消遣娱乐的东西,干脆打开了电视机,靠在沙发上,脑袋往後,扯着嗓子喊。
“我看电视了!”
打开的画室内,能够通过门缝看见客厅的光景。
隐约的音乐伴奏从门的缝隙外飘进来,傅亓安重新捏起画笔,沾了点浅蓝色的颜料,涂抹在画作的边框内。
时不时扭头,能够看见斜靠在沙发上的少年,脸上荡漾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笑。
对方的声音仿佛依旧回旋在耳边。
先前仅仅靠着想象力少年的模样创作出的画作,因为面前的参照物而鲜活。
傅亓安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常见的情景里,体会到了那麽一丝丝的幸福的味道……
房间的门被轻轻撞开,毛球两边跑,鬼鬼祟祟地探着身子进了画室。
想要得奖赏一般地靠着傅亓安的腿,轻轻地蹭了蹭。
男人停下了在画纸上涂抹的动作,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晚上奖励你吃黄鱼干……”
能把竺砚时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