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的乱七八糟,有时候直接抱着混着东方树叶的香槟酒瓶给方少卿他们倒酒,有时候又偷偷将装着茶水的高脚杯和桌面上被富婆姐姐们亲手倒上的香槟调换。
却难得没有出现什麽失误。
唯一的失误……
竺砚时有点想上厕所。
该喝的酒,该见的人都见了,竺砚时朝几个人低声嘱咐了几句。
转身,擦着两边的墙面,顺着服务生的指导,出了内厅,去了拐角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还有几个正在洗手台前洗手的商人,戴在手腕上的表一看就价格不菲。
竺砚时不动声色去了洗手间隔间,能听见外面低声的交谈。
“宴会都过了一半多了…也没见你说的那两来……”
“他一个破综艺的赞助位怎麽可能来这麽多人…要不是听到风声那两位会来……”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麽?”
“还能有什麽?我手上最近有个项目……”
“……”
声音逐渐远去,竺砚时从洗手间出来,盯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却是轻轻挑了一下眼尾。
难怪。
按理来说Manta还没火到那种地步,一个小小的个人团综,哪能招来这麽多大老板?
原来目的不是为了投资综艺,是为了同样来赴宴的两位老板。
竺砚时将手凑到了水龙头底下,冰凉的液体冲出来,将手背的温度慢慢驱散。
而此刻,背後的隔间被拉,突然响起了一声按响打火机的声响。
竺砚时擡头,盯着面前的镜子,头顶明黄色的光线通过镜面反射到背後从洗手间内跨出来的男人脸上。
对方嘴里还含着一支烟,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在按打火机。
按了几次,手里金色的打火机一直都没有跳出火焰,男人似有察觉般擡头。
冷淡的目光恰巧和竺砚时撞上。
“……”
谁也没料到,会在一场宴会外的洗手间里遇见。
宋之聿轻轻带了一下眼尾,随後将自己嘴里含着的烟取下来,往前跨几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好巧啊。”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人,带着极为强烈的侵略性。
竺砚时愣了一会儿,手上的泡沫被冲掉,他将手撤出来,回荡在室内的水流声消散。
“你怎麽在这儿?”
“你能在这,我怎麽就不能?”
宋之聿往前跨出一步,凑近竺砚时,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竺砚时的领口。
原本这动作是极其具有性张力的,但竺砚时却一脸惊恐地往後躲,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没洗手!”
“……”
宋之聿完美的表情,再次出现龟裂。
果然。
每一次在竺砚时面前,他都无法保持脸上一丝一毫的正经神色。
“我只是想抽根烟,我没上厕所。”
“厕所细菌那麽多,出去前不洗手,和把屎拿在手上有什麽区别?”
竺砚时表情有些嫌弃,伸手拍了拍自己被对方方才摸过的衣领。
“……”
宋之聿闭眼,片刻之後,长长叹了一口气。
然後转身,老实巴交地将手递到了水龙头底下,冰凉的液体冲出来,将他手上的燥热带走。
洗完手,两个人换了个谈话的地方。
在洗手间外面的长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