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又懒虫一样地趴在袁卿的肩膀上。
只是此时此刻,发丝时不时的擦过旁边人的脖颈,带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袁卿心脏跳动的很快,而对方哪怕是最轻微的触碰,也会让他被接触过的肌肤犹如火烧炭过一般。
一片滚烫……
*
下午,乌云盖住了太阳,细密的雨水又不间断的落下,干燥的泥土润湿,花园里一片泥泞。
竺砚时被车接来傅亓安的住所时,一下车就能看见坐在院子里亭子里画画的男人。
雨打在了花园里开放的明艳的花骨朵上,将花朵打的四处摇曳。
竺砚时将背包顶在头顶小跑进了亭子,坐在傅亓安身边的时候,对方还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非常自觉。
竺砚时满意地扫了一眼他们之间合作的那幅画,叠加的色彩让整幅画又生动了一个层次。
看不懂画,按总体评价来说,就是好看!
竺砚时除去监督画作,还需要和宋氏那边谈一下对方昨天夜里发来的需求——
希望春山出席産品发布会,一産品的宣传海报正名。
最近外界关于春山代笔不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竺砚时大体也能猜到是对家的手笔,但现下的难题在于,他和傅亓安之间签了协议,不会强迫对方去参加一些他不喜欢的应酬。
少年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跳动,声音混着窗外的雨声,有些凌乱。
傅亓安背着画板转移战地,听见背後跟着的脚步声时,回头瞥了一眼竺砚时。
“你敲键盘的声音太响了。”
轻轻皱了皱鼻子。
竺砚时收回脚步,一屁股又坐回了石墩上,撇嘴。
“那我在这儿工作。”
擡手指了,指画室的窗户。
“你推开窗就能看见我。”
他这句话说的随意,甚至在最後一个字落下的一瞬间,迅速接上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傅亓安走到别墅回廊下,脚步顿了顿,挑了一下眼尾。
“等你忙完,把毛球带进来,顺便得辛苦你帮他洗一下澡了。”
扭头。
竺砚时手指顿了一下,也扭头。
就能看见满花园乱窜的一只白色团子。
“……”
“为什麽把它放出来?”
傅亓安拉开了别墅的大门,含笑的声音被风卷来。
“它想你了,逼着我带它出来望风。”
窗外的雨水依旧停一会,下一会,小一会,大一会,没有章法,下的乱七八糟。
傅亓安的画作已经完成了大半,还剩下一点收尾工作。
转动一下酸痛的手腕,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了那一幅还未完成的画作。
属于少年的画像。
他推开窗户,想要看看坐在亭下的少年,继续将这幅画完成。
窗户一推开,阳光突然洒了进来,照在了窗台的花朵上。
隔着明艳的花朵,他看见在光线下,坐在花园被雨水润湿的泥土里,和毛球玩泥巴的少年。
少年被笼在光线中,白皙红润的脸颊上蹭着点泥土的脏污。
他弯着眉眼在笑。
笑成了一朵发着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