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火腿肠,一只狗,都能玩的不亦乐乎,需要人心疼个屁!
他真是犯贱!
宋之聿越想越气,转身拿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照片甩给了某位玩的不亦乐乎的少年。
配上了一串资本家该有的言论。
——辱骂领导,体感非常不好,奖金扣除!
这回轮到在路边逗狗的竺砚时笑不出来了,一擡头,就看见在远处拐角消失不见熟悉的车屁股。
竺砚时瞪着手机里出现的最後一句话,气笑了。
这年头打工人也不好做了,说领导坏话,还得防着人返回来偷听。
竺砚时以身试险,牺牲奖金,给各位打工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
竺砚时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大家都出去玩或者上课去了。
他将带回来的特産,还有宋之聿拜托他转交的东西放在袁卿的桌子上,就拿着睡衣钻进浴室。
只要有时间,任何地点都能补觉。
从浴室出来,竺砚时潦草的将头发吹干,眼睛就已经睁不开。
这具身体让他养成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技能,狗狗摇铃就分泌唾液,他一吹头发就开始犯困。
等头发吹好,扑在床上,瞬间入睡。
这一趟出差太累人,每天精神也需要高度集中,观察总裁的喜恶和习惯,必须敏捷到对方,一皱眉头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活不是人人都能干,竺砚时挣的是辛苦费。
寝室内彻底安静下来,没有其馀的声音,呼吸声就变得很明显。
袁卿带着笔记本电脑从图书馆走回宿舍时,整个人仿佛像是一朵颓靡的花朵,没有任何的精气神。
他走进宿舍,第一眼就看见了堆满书桌的各种土特産。
眼睛一亮,目光落在了竺砚时的那张床上,明显的看见鼓起一团的被子。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将宿舍的门合上,袁卿步子停在了竺砚时的床边,目光静静地盯着少年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边站了多久,只是用这片刻独属于他们的时间,将少年脸上肌理纹路都看了个仔细。
竺砚时的眼型很好看,睁开的时候眼尾微微往上扬,闭上的时候,睫毛纤长,起伏的弧度优美。
嘴唇上挑,漂亮又饱满的唇瓣像是一颗晶莹的果冻,待人细细吮吸品尝。
直到腿脚有些酸胀,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有所察觉般地睁开眼睛,袁卿才恍然回神。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
“你醒了?”
竺砚时睡梦中不踏实,总感觉自己被什麽野兽提着後脖颈,背後一阵凉飕飕。
已经好久没出现在梦里的那双血红色眼睛,再次出现在了前方虚无的空气当中。
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袁卿的眼睛。
这双眼睛和梦里血红色的眼型重合,竺砚时被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呆愣地眨眼,等回神後,就看见对方已经坐在了书桌前,若无其事地翻看起自己给他带的土特産。
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场景更加诡异。
竺砚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神经大条一直忽略的一个现象。
袁卿好像总是喜欢在暗地里,用那一双幽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竺砚时从床上翻下去,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手臂环过靠背,下巴抵在靠椅上方,却眯眼观察着袁卿的举动。
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你回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