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尽可能的去了解对方的行程。
但一个独立的人,是不可能被时时刻刻控制住的。
两个人闲聊几句,电话便挂断,竺砚时依依不舍的从被子里钻出来,但凡他带了个行李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被子打包带走。
叹了口气,搞完洗漱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从房间里出来,到走到楼下的全程,竺砚时嘴里还哼着歌。
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什麽别的声音,那两位爷还没起。
他踩下最後一个阶梯,恰巧唱到那句——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卡在最後一个字,跳下阶梯摆了一个endingpose,以迈克杰克逊手抵额头的姿势,定在空气中半秒钟。
满意擡头,刚想体会享受自己在偌大别墅里唱歌的乐趣。
就和旁边拐角,恰巧是视觉盲区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对视上。
“……”
空气安静,死寂。
两个优雅男人,一个是宋凯,另一个是同样西装打扮的英俊陌生男子。
表情都有些惊讶。
竺砚时尴尬地笑笑,很窝囊的往後退了一步,装作很忙地擡手挠头。
“那个…今天天气不错。”
安静。
又补充。
“是宋之聿让我在这儿住一夜的。”
竺砚时很识时务地转身去玄关换鞋。
“打扰了一晚,就不打扰宋总了,我学校还有点事……”
“不差吃顿早餐。”
宋凯缓慢地收回视线,脑海里隐约的闪过几个片段。
例如自己被像擡猪一样扔进出租车,额头撞在旁边的门窗上,磕出一声脆响。
例如缩成一团,坐在局限的车後排,周围有一股刺鼻的皮革味。
例如少年帮忙擡他的时候,不小心一手掐住了他腰上的一团软肉,意识到後飞速的把手挪开,装作什麽都没有发生。
脸上得体的笑崩不住,彻底黑了下来。
竺砚时战战兢兢,觉得天黑了。
“我不饿,我学校有很急的事……”
捏着门把手,转身飞速跑了出去。
然後被卡在了别墅的大门内,像是深宫里被逼疯的妃子,抓着铁杆,向往着外面开阔的世界。
沉默片刻,老实转身回了别墅。
有钱人难道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他昨天好心帮了人,是该被这样对待的吗?
想清楚里面的关系,竺砚时挺直腰杆,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了客厅。
左脚才跨进玄关。
“脱鞋。”
沙发那边不客气甩来了两个字。
竺砚时站在玄关和自己的鞋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後,一鼓作气,把鞋脱掉。
他可不是怕宋凯,按理来分析,他也算半个宋之聿的朋友,他只是不希望对方卡在父亲和朋友之间为难,所以才把鞋脱了的。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也绝对不是因为窝囊!
竺砚时走到沙发边,脸上挂着假笑。
“宋叔叔,就一定要吃了早饭再走吗?”
“真的有些急。”
“你昨天帮了我们大忙,哪有让客人空肚子回去的道理?”
宋凯端起桌上的咖啡,朝竺砚时的方向举了举。
竺砚时脸上还带着假笑,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