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便纵有（第2页）

不过这一回没有前世种种，沈流尘又是如何情根深种的，没有人比凌寒烟更好奇得了。

只听得剑修开口，“你好看是人尽皆知的事，我若只因为这个喜欢你，未免也太过肤浅。自然，自然是因为别的。”

“你本就是个肤浅的人，还能因为什麽。”

沈流尘被凌寒烟这句话弄得不好意思，脸颊泛起红晕，支支吾吾地说，“自然是因为你是个好人。”

“简直叫人贻笑大方了，我是谁你还能不知道？你说我是好人？我杀过的道修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呢。”

“我也杀过人。”

凌寒烟真的在笑，他擡起袖子遮住颤抖的双唇，笑得那般猖狂与潇洒，说出来的话也很是狂妄自大：“沈流尘你耳朵聋了麽，我说我杀过不计其数的道修，你没听到麽。”

沈流尘看凌寒烟笑得那般用力，他皱起双眉，正经开口：“我也会杀很多魔修，你我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可这并不妨碍你本性纯良。”

凌寒烟靠在门上，他指尖擦掉眼尾的泪水，这不知是笑还是哭的水珠，挂在眼尾的泪痣上，倒映着窗外的飞雪。

“是麽，倘若我杀了你的同门师长，好友亲朋，你又当如何，到那时，你还觉得我是个好人麽。”

这回沈流尘没有再说话，他垂下眼眸，心中明知自己在逃避，他一直恐惧自己和凌寒烟刀剑相向。

立场，又是恼人的立场与正义。

沈流尘自己心里受不了这种折磨，也不敢同旁人说，只能默默祈祷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临。

可剑修万万没想到，凌寒烟会怀上孩子。

魔修看对面人的反应就知道沈流尘还是那个虚僞的懦夫，他上前跨了半步，双手抵在剑修胸膛，把人狠狠推开，“滚出去，本座要沐浴。”

言罢便拖着步子慢慢朝汤泉走去。

沈流尘亦步亦趋的跟在後面，生怕凌寒烟脚滑摔倒，即便他早已在汤池边铺了一层毛毯，但剑修还是担心，尤其是凌寒烟现在这样子，怎麽叫人放心得下。

“滚开，别再本座面前碍眼！”

凌寒烟背对着沈流尘，心中带气，连着腹部也跟着隐痛，他解开裘衣的系带，碍于如今这幅模样不想直接使用法力，转而慢悠悠的解开一层又一层的衣带。

沈流尘在後面看着，迟迟不肯离开。

魔修开口下了逐客令，“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滚！”

剑修向前跨步，张开双臂，从背後环住凌寒烟，和琼华苑的那场烟花一样，他再一次将魔修拥入怀中，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你别气了，对身子不好。”

凌寒烟没有拒绝反而任由他抱着，只是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带，指尖解开又系上，系上又解开，机械性的反反复复也不知再做些什麽。

当他那双修长纤细的指节，再一次解开外袍衣带时，却被沈流尘牢牢握住，只听剑修在他耳边柔声细语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我喜欢你，因为你对我很好，对山门中所有人都很好，你喜欢喂养百兽园的幼崽，精心呵护百草谷的灵植，给小弟子们上课也尽心竭力，我看过各峰的执勤记录，这些都是小事，却能看得出你是多麽的好。我有时在想，如果你不是魔修，或者说我不是道修，我们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凌寒烟垂下头，两缕黑色的秀发也跟着飘下，有什麽不知名的东西就此垂断，他辩驳道，“你也说了这都是小事，装一装又有何难呢。”

“剑不能骗人，琴也不能。在谷口村，我听懂了你的琴声。”

沈流尘掌心变出那束旧色的琴穗，另一只手将凌寒烟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後。

魔修的目光落在那略有褪色的丝线上，荡古琴跟了他许久，就连琴穗也陪他走过三百春秋，如今被沈流尘握着只觉得恍如隔世，“我的琴声，你真的懂麽。”

————————!!————————

二更，家人们，其实还写了一章，立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