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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为进 那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第2页）

“现在还觉得，是我指派王建干了这事吗？”

“对不起魏总，是我考虑不周。”

“以退为进对我没用，要不是看在晓鸣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你解释。”

“魏总，您了解王建，他受谁指派，您真的不知道吗？”

“我每天什麽也不干，就盯着他？”魏经止了他的追问，“闻子川，查案是警方的事，不是你的事。你人在剧组丶拿着片酬，心思却没放在拍戏上。我不认为一个新人演员，可以做到一心两用。你好好想想，对得起公司的看重和栽培吗？”

魏总说得没错，他只有一颗心，一头记挂着程斯宙，一头沉浸在表演里，资历尚浅的新人，还没训练出好用的技巧，难免会分心误事。

闻子川定了定心神，想着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魏经提醒了他，瓷器的去向也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因为藏家不会把藏品运进龙脊山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如果不是藏家，又会是什麽身份？什麽身份的人能接触到出土文物呢？

一旦往这方面想，闻子川就没什麽头绪了，只能先忙拍戏，再看宙哥那边有没有研究出什麽结果。

“谢谢魏总提醒，我会好好工作，不会再分心了。”

闻子川要问的都问完了，转身走到门口又被魏经喊住。

“你等等！”霸道总裁魏某人産生了浓浓的被白嫖感，他说了挺多，闻子川该交待的却是一句都没有交待，“晓鸣的真实想法是什麽？他跟你说了什麽？”

闻子川停下：“他说，他不喜欢你。”

魏经：“……”

在魏总的震惊和错愕里，闻子川快步离开了房间。

他签约了星宇飞鱼，背上五百万的债务，如果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就会像在第二声一样，被人摆弄丶被人安排，明知前面有坑，却只能硬着头皮跳，根本摆脱不了惨淡收场的命运。

现在流行个词，叫“向上管理”，他借魏晓鸣去拿捏魏经，比拍一百次马屁都强。

他敢对魏经说，魏晓鸣不喜欢他，就可以安心等着，魏经再来找自己。

一个球，要传来传去丶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魏总固然是个精明人，拿着车祸坠崖案的官方公告思考几分钟，就能梳理出一个大差不差的结论，但那也不妨碍，他从他那里借力。

他要一点一点地爬上去，从魏经那里获得更多他想要的东西。

闻子川离开一个月，杨柳岸的房子也几乎空了一个月。

程斯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张纸，而且俞明始终不接他的电话。

过完周末，他回去上班，要说俞明不是故意躲他，他都不信，从不迟到早退的俞师哥，竟然连班都不来上了！

程斯宙心里有气，现下又没人管他，他猛地给放瓷片的保险柜来了两拳，金属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回荡在修复室里。

“程老师，你怎麽了？”一名实习生赶紧跑过来，神情紧张。

“学过撬锁吗？”程斯宙乱问一气。

“撬锁？”实习生愣在原地，甚至稍稍怀疑了下，修复技术应该……不包含撬锁吧？

“不敢啊？我借你十个胆子，老俞发难的话，我给你兜着。”

实习生一脸尴尬，以为程老师是在开玩笑，可他分明也没笑啊：“撬锁属于损坏公物……那个，要不等俞老师回来再说，钥匙他揣着呢。”

“他去哪了？”

“他请假了，你不知道吗？”

“请假？”

“好像是家里有事，说一周後回来。”

程斯宙无奈摇头，笑得心底生寒，俞师哥做戏还真是做全套，这麽关键的时候竟然跑路了，这不欲盖弥彰吗？

要真如俞明所说，没找到线索，那不至于千方百计地躲他，反之，就是他已经找到了线索，但出于某种原因，只能避而不谈。

“程老师，警方通告，我也看到了，”实习生小心地拿捏着措辞，“柜子里的碎瓷片是不是和蒋老受伤有关啊？”

“应该吧，龙脊山的搜救队找到的。”警方已经还原了事件过程，程斯宙也没什麽好隐瞒的了。

“上次听你说，是柿色瓷，”实习生搓了搓手，“既然是柿色瓷，又出现在龙脊山，会不会和馆里那件六耳瓷簋有关啊？”

经他提醒，程斯宙猛然想起来，瓷器展展出的那件六耳瓷簋，不正是龙脊山古窑遗址出土的吗？

他还因为顾焉寻的笔记，专门问过师父瓷簋是真是假，师父说，它是真的。

怎麽回事？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怎麽能把这麽重要的线索都给忘了？

程斯宙打开电脑，调出最新一版文物普查清单，立刻检索出两条信息：龙脊山暮陶古窑紫金釉六耳瓷簋，1998年碑灵村无名墓出土。

没记错的话，上世纪末的暮陶村古窑遗址发掘是张馆长带队的，後来暮陶村合并了周边几个村子，升为暮陶镇，隶属淮离市。

那碑灵村又是哪儿？

程斯宙在网络地图上没找到这个村子，于是想着，要不直接问问馆长。

“程老师——！”另一名实习生去了个洗手间，一回来就冲他道，“刚碰到吴主任了，他让你去一趟馆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