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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灰 他不打算和我一起睡了（第2页）

“周警官，”临出门时，闻子川喊住了他，“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既然您因为线索的交集找到了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为这件事出份力？”

“你想要帮忙找线索？”

“我想解开误会，我想知道真相。”

“没问题，我们保持联络。”

“那，我能做些什麽？”

“观察一下，星宇飞鱼谁丢了手表吧。”

送走周邯，闻子川又陷入了无边的沉思。

死者的身份早晚都会确定，周警官刻意提醒手表，是不是说明，手表的背後另有隐情？

他打开网页，搜索着星宇飞鱼的艺人，可这些大明星大多长居帝都，谁会在除夕前後专门跑去龙脊山呢？

左右没什麽头绪，只能签约星宇飞鱼後再打探了。

春节假期的最後两天，闻子川独自待在出租屋。

除了把家里好好收拾一番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一个蒋老苏醒恢复的好消息，等程斯宙高高兴兴地回来，等一切都变回从前的模样。

可是没有。

等得久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每每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他都会放下手上的事情，盯着玄关看上几秒，然後，任失望堆成一座山。

正月初六的晚上，程斯宙终于回来了。

听见开门声，闻子川连拖鞋也没顾上穿，赤着脚跑向他，扑进他怀里。

程斯宙拍了拍他的背，然後松开他，径自走向洗手间。

闻子川跟在後面：“宙哥，你……还好吗？”

程斯宙打开热水，又想起衣服没拿，转身路过他时，淡淡回了句：“还好。”

闻子川知道他要找什麽，帮他把洗好晾干的珊瑚绒睡衣送了过来。

可宙哥的样子，怎麽能算“还好”呢？

他要真没事，一定会把自己牢牢地圈进怀里，亲吻额头或者脸颊，以缓解分别数日的思念。

洗手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闻子川坐在沙发上，一擡头就瞥见了程斯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俩的手机是同款，偶尔会有互相拿错的乌龙事件，因为彼此信任，他们也从不介意查看对方的手机。

闻子川是头一回，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冲动，想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查看他的手机，了解他最近经历了什麽。

打开程斯宙的微信，界面上浮现出七八个小红点，依次是他妈妈和爸爸发来的消息，然後有两条俞明的，剩下的都是拜年消息。

其中只有个女孩的头像用的是真人照片，看起来比较特别。

“程老师新年好呀，我爷爷想请你吃个饭，让咱俩也见个面，认识一下，初六你有空吗？”女孩说。

但这条消息孤零零地悬在对话框里，程斯宙没有回。

闻子川看过後，小红点就消失了，等宙哥洗完澡，肯定也会发现。

反正“偷看手机”的坏事已经做了，不如干脆做到底。

他挨个点开对话框，透过聊天记录里的只言片语，知道了个大概。

蒋韵礼的伤情已基本稳定下来，也就是说，医生能做的都做了，至于他的脑损伤能不能恢复，全看天意。

不知道谁提出来说，程斯宙算蒋老的半个儿子，如果能结个婚冲冲喜，说不定蒋老一高兴，就醒过来了。

程家父母是知道他性向的，程医生沉着脸不作声，自家儿子烂归烂，不能拖别人家的闺女下水，这是为人处世的原则问题。

王女士没办法，一直在跟他商量，说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行，万一蒋老真就醒过来了呢？只要蒋老能好转，做晚辈的，牺牲一下又有什麽不可以？

好巧不巧，消化内科返聘的何医生有位孙女，跟程斯宙是初中同学，据说读书时就对他有好感，现在也是单身，就主动加了他好友，想要进一步发展。

“你都看到了。”程斯宙站在沙发背後，细碎的水珠从发梢滑落。

“嗯。”闻子川把手机递给他，心里乱得像缠在一起的水草。

程斯宙没再说什麽，他默默走进主卧，抱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再走回客厅旁边的那个小房间——他不打算和闻子川一起睡了。

“宙哥，”闻子川喊住他，“你就没什麽话要对我说吗？”

程斯宙扶着门把手，满心疲惫地说了句，“对不起”，而後在一片寂静中，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