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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身为老干部的贺松风,与世无争。
他对网络了解甚少,就算让他玩手机,他也不会察觉到这些腥风血雨。
他根本就想不到这小小的手机里,竟然会有那麽多人对他念念不忘,好的坏的全都有。
他这会正在卫生间清理程其庸送的银色羽毛。
他心觉银饰不值钱,拿了还要倒欠人情,不如还回去。
但没注意到领带夹的後方刻着某顶奢的英文logo。
“要送也送点贵的嘛。”
贺松风嘀嘀咕咕,洗洗刷刷。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突兀炸响。
贺松风看了眼来电人,蹙了眉头,草草结束清洗,回房接听。
“乖乖,在干什麽呢?”
赵杰一的声音黏黏糊糊。
他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下半身贴着电竞椅左右摇晃,左手拨弄着厚厚一沓现金,那些钱被他不当钱的往天上抛。
潇洒地挥舞满地。
他点了根烟,叹息。
“我突然好想你,我突然好害怕有一天你会丢下我,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很想很想。”
这十五万的现金拿在手里太沉甸甸,令他産生受之有愧的羞恼,只觉得非常对不起贺松风这麽好的一个人。
但对不起归对不起,贪婪归贪婪,要分开算。
即便觉得对不起贺松风,他也只是来找名为贺松风的锁骨菩萨来忏悔赎罪。
说一句我爱你,罪孽便减一。
多说两句,再打个几百块钱糊弄过去,从此罪孽一笔勾销。
赵杰一没急着再往下说,等着他供奉的锁骨菩萨向他点拨宽恕。
“和我?长长久久?”
贺松风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微妙的笑。
“可你既不长,也不久。”
赵杰一猛吸一口凉气,烟灰掉在手臂上,烫得低吼一声:“乖乖,别这样羞辱我,我会爽。”
贺松风不想同他有那麽多弯弯绕绕,伸手要钱:
“赵杰一,我要钱。”
“又要钱?我哪来那麽多钱给你?”
贺松风拨着手指算,他这次决定要笔大的,自顾自地说:“我要两万。”
两万对于贺松风而言,的确是天价。
他的出身注定他对金钱认知低,而他成长的眼界又被赵杰一控制的很死。
如果没有那四千块做铺垫,贺松风甚至可能只敢要二百。
因为他从小就是这样被赵杰一打压的,曾经无数次他觉得自己配二百都贵了。
五十丶一百也足够。
“没有。”赵杰一一口否决。
“真的没有吗?”
赵杰一拍桌子,骂他是捞货。
“没有啊!你TM什麽情况啊?学校跟人学坏了,在我这捞上了?张口闭口几千几万,你当我许愿树还是财神爷?”
贺松风平淡地哦了一声:
“没有就不聊了,以後也不要再联系。”
说完,贺松风就把电话挂了。
贺松风说的是不再联系,而非分手。
他已经把赵杰一当成是提款机,而非男友。
提款机提不出钱,那就算没有用的废品,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丢掉的。
没钱丶早泄还短小的男人,贺松风找不到理由再把赵杰一留在通讯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