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窦明旭。
三分钟?五分钟?还是更久?
“是。”
总之,贺松风露出了体面的笑容。
他垂下的手掌悄然捏成拳头,尽管很快就散开,尽管他表现的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回到二楼房间。
但他仍对自己被当成男。妓这件事耿耿于怀。
窦明旭一直到晌午才醒过来,太阳已经很大了,所有的阴霾和乌云都在前一天晚上被暴雨驱赶到边边角角去,只剩一望无际的晴天,连云彩都没有。
窦明旭穿好衣服下楼去,刚走到二楼的台阶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咔哒咔哒切东西的声音,还有咕嘟煮水声。
这声音对于这栋空旷孤独的别墅而言,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窦明旭走下去,终于看清楚一楼到底在做什麽。
有人在用他从未开过火的厨房做饭,菜板上的刀具切得嗒嗒作响,夹在竈台上的锅具里,透明的水咕嘟冒泡泡。
贺松风把他那头浅金色的长发编成一个蓬松的单马尾,用着从女佣那里要来的夹子,把单马尾的尾部卷成一团,夹在右侧耳朵的後方。
头发收拾的很随意,碎发比马尾还要慵懒地耷拉下来。
至于贺松风穿的——那就更不像话了。
他直接把窦明旭的衬衫穿在身上,便再没有第二件衣服,没有裤子丶没有外套,仅是衬衫。
衬衫的下摆刚刚好没过臀部一点,只是动起来的话,会刻意露出半边春光。
不过贺松风沉浸在做饭里,没有意识到他这样色。情的有些超标。
亦或者,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窦明旭抱臂在一旁看了一会,无声无息的,没有打扰贺松风,连佣人都被他打手势驱赶
他倒要看看,贺松风是真的会做饭,还是又在这里装贤妻良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松风的额角凝了汗。
他压根就不会做饭,也没有谁让他做过饭,这贤妻良母的人设确为人生第一次僞装,再装下去,手底下的菜都要被他从块状切回细胞状态了。
咔嚓一下,声音停顿,再没有第二下。
切菜时最忌讳分神。
贺松风思考的时候,刀子便直直落下,像铡刀割破左手中指,割出一道不小的伤口,一瞬间见了红,血珠仿若前一夜的暴雨,哗然涌出。
贺松风急匆匆转了一圈寻找至今,忽然一下停住,擡头看向窦明旭在的方向,惊讶瞪大了眼睛,清澈亮洁的琥珀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着,笑吟吟地问候:
“早上好,Lambert先生。”
举起的手指仍在流血,鲜红的鲜血就像一串串挂在藤上的紫葡萄,鲜艳剔透,饱含汁水。
窦明旭面无表情地驻足原地,但被掐出淤血的喉结上下咽进一口气。
“贱。狗。”
贺松风的手在大理石台面上敲出极具压迫感的滴答声,他柔声命令:
“e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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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更得有点少,因为感冒有点晕,明天如果好受一点我会多写一些[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