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塞缪尔彻底被训成热情纯……
让人惊讶的是,塞缪尔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哭流涕。
相反,他非常冷静。
“你说‘好’。”
塞缪尔重复了贺松风的话。
贺松风轻轻点头。
“是在好我说我的‘我不想听’,对吗?”
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就这样流利的念出来,不结巴不干哑。
虽然这句话是以问号结尾,但塞缪尔可没有在问贺松风的意思。他的动作已经霸道地拱了上来,他的两只手整齐地叠在一起,捂在贺松风的嘴唇上。
一来能不让贺松风继续说话,二来塞缪尔也能看不见贺松风红肿的嘴唇,一举两得,塞缪尔非常满意自己的急中生智。
塞缪尔的笑够勉强的,像被针线缝起来的强颜欢笑。
贺松风嘴唇微张,呵出一口气,一个字:“我……”
塞缪尔哀道:“你别欺负我。”
这口温温柔柔的气,烧得塞缪尔手掌发抖,掌纹的每一条纤细纹路里都带着贺松风挑衅的恶意,渗透进手掌下方,把塞缪尔架在火上烤,让他怎麽样做都很为难。
可是光用手一直捂着贺松风的嘴唇也是欺骗自己。
这麽多自欺欺人叠在一起,塞缪尔的脸色都灰成了土色,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气血,嘴唇也黯淡成乌青色。
最终,塞缪尔认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缓缓地从贺松风的嘴唇上拿下来,转眼就捂在自己的脸上深吸。
一双圆睁着的晦暗的绿色眼眸,从互相叠在一起但又长得很开的手指之间的缝隙里往外窥看。
小偷小摸的,拘谨的很。
塞缪尔的眼睛被细密的肉色分割,充满胆怯不安,无法直面贺松风的恶言恶语。
他和贺松风的感情早就被磋磨得只剩薄薄一层纱,充满濒临瓦解的危险。
“你说吧。”
塞缪尔的声音胆战心惊的从手掌心里闷出来,“再难听的我也听你的……”
塞缪尔在贺松风的眼里,像极了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灰头土脸老鼠。
这只老鼠很清楚自己逃不掉的事实,他必须面对可又无能为力,只好用这样可笑的方式欺骗自己,时刻等待死亡的突然降临。
塞缪尔是那麽高大丶帅气的一个男人,他的长相丶体态都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塑,坚硬且苍白的,也该是肃穆,神圣不可侵。犯的。
来见他的人,也总是以仰视的角度追捧他。
平日里,塞缪尔总是把自己表现的像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他那双自我逃避的宽大手掌,在以前都只会落在贺松风的发顶丶腰上还有腿上,从没有过要把自己藏起来。
偏偏,这会他只是一只吓得魂都丢了的灰溜溜老鼠。
"…………呵。"
虽然贺松风没有等到塞缪尔理智崩溃的画面,但这副失魂落魄的可笑模样,倒也让贺松风满意。
“你像极了一条做错事的狗。”贺松风说。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松了一口气。
贺松风举起两只手,轻轻的捂在塞缪尔的脸颊两边,把对方逃避的面容强行掰到四目相对。
塞缪尔的眼神依旧是从手指缝里窥看出来的,瞳孔缩小,眼神战栗。青涩如稚童,不敢同贺松风太过用力的注视。
“真可怜。”
贺松风哄他。
塞缪尔的身体哗然向贺松风倒过去。
他像一栋高楼的地基被爆破後的轰然垮塌,直愣愣地摔进贺松风的怀抱里。
突如其来这一下,让贺松风被撞得有些头晕眼花,花了一点时间缓和好呼吸後,才把手掌放在怀中闷闷不语的男人後脑勺上,轻轻的抚摸,像在摸小猫小狗那样。
“Angel,你别听叔叔的,你不要跟我分手。”
塞缪尔侧头吻着贺松风的脖子,说话时热乎乎的气息像喷雾一样扒在贺松风的脖子上,凝出来的水珠又很快被塞缪尔蹭来蹭去的脸颊擦掉。
“Angel……不要,不要跟我分手,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既然贺松风说塞缪尔像狗,塞缪尔干脆就像狗夹着嗓子嘤嘤撒娇。
“Angel……Angel,Angel,Angel……”
虽然是学狗的撒娇哼唧,但其实更像小提琴初学者对着琴弦一顿乱拉的弹棉花声,听得耳朵有些发涩,难听极了。
贺松风已经不想再听了。
“嗯。”
贺松风淡淡的应声,他的手轻拍塞缪尔的发顶,把他毛躁尖锐的头发抓成一撮撮的尖揪揪,从老鼠变成了刺猬。
贺松风说:“去帮我倒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