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做梦了,以为勾引了就能当我嫂子吗?你玩不过程其庸的,我可怜你,好心提醒你,他就是把你当个玩具玩玩,你真上他当,後悔的是你自己。”
不是单纯在警告贺松风,而是警告贺松风离程其庸远点,重点是程其庸。
程以镣这会就跟冷宫里失宠的妃子似的,难得见一面皇上,而且还能说上两句话,疯掉的冷妃想到的不是如何撒娇卖萌争宠,而是一门心思想把宠妃拉下水,恨不得程其庸跟他一块被嫌弃。
不患寡而患不均。
自个不受宠,那程其庸也不能。
贺松风抿着唇,露着笑,没说话,像一尊神像,静静地包容程以镣对这世界的一切恶意。
“程其庸以後绝对要跟女人结婚传宗接代的,他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做家主就是要联姻。”
程以镣继续,同时趁机贺松风贺松风再近一下,几乎快要把贺松风挤进墙壁里,而他挤进贺松风的皮囊里。
“他对你,就是玩玩,你永远不可能上岸。”
程以镣说得肯定。
“嗯。”贺松风示意自己在听。
“我不一样,我跟他不一样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跟明示已经没有差别了。
贺松风脸上的笑愈发的明显,是讥笑。
他擡手,轻拍程以镣的脸颊:
“是吃醋了吗?笨狗。”
程以镣呼吸一致,对于这样羞辱的言语和动作,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一下子融化。
他软趴趴地摔在贺松风的肩上,整个人都像被烧化的蜡烛,又热又浓稠。
心里那点气哄哄的怨念一下子被烧得渣都不剩。
他的嘴唇隔着衣服吻贺松风的肩膀,低声埋怨:
“贺松风,你又逗我。”
贺松风的眼皮子往下耷拉,他的手擡起又放下。
想了想,程以镣那麽大一个,他推不开,何必多白费功夫。
“我和程其庸什麽都没有。”
贺松风突然开口解释。
程以镣眼睛一亮,脑袋擡起,同贺松风平视滚烫的鼻息喷在贺松风的嘴唇上:“你在安慰我?”
贺松风这才擡起手,冰冷的手掌捂在程以镣的唇上,把人往後疏远推开。
“不想被误会。”
贺松风的体面反倒成了程以镣得寸进尺丶蹬鼻子上脸的台阶,恨不得把贺松风挤得无处可去,嘴里还万分自信地笃定说:“你不想被我误会。”
贺松风扫了一眼程以镣,没有作声,没有反驳,仅是安安静静的像尊没有心的玉雕。
容忍着程以镣一再越界的靠近。
不回应,不拒绝。
哒哒。
一个微妙的脚步声停在程以镣的背後。
贺松风脑袋向斜後方垂去,像被捏住的软骨头娃娃似的,他的目光恰好就斜着越过程以镣的肩线,落在面对面的男人身上。
是程其庸。
贺松风嘴角抿起无意义的笑容,像在同人问好。
半垂着眼稍稍掩住自己的目光,眼珠子便跟着像弹珠似的,往一旁滑去。
像个破布娃娃。
他的身体又在做颓唐的自我放弃,这是他每次遭到刁难後,习惯性的行为。
程以镣不会在大庭广衆之下对他如何,与其做无意义的反抗,不如就这样冷着。
冷着冷着,就自讨没趣了。
只是这份颓唐,落在别人眼里就不一般了。
倒像是落难公主,困在恶龙的爪牙下,冲着天命骑士投去可怜兮兮的求援。
“…………”
程以镣已经开始不满意贺松风的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