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连忙上前迎他,在岳渊渟停在自己面前时,将人抱了个满怀。
“我好想你。”上官鸿痴迷地说。
岳渊渟放松地靠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嗯”了一声。
“最近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岳渊渟的脸颊贴上他的颈窝,声音闷闷地,听着有点委屈:“明知故问。”
“对不起啊,媳妇儿。”
“别这麽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小棠儿还好吗?”
“嗯,能吃能喝能睡的,每天闹腾个不停。”
岳渊渟舒了口气:“那就好。”
片刻後,岳渊渟拍拍他的腰侧,声音温柔含情:“放开我吧,我们该上山了。”
上官鸿依依不舍地松开他,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打开,一手拿手电一手牵他的手,问道:“怎麽想起半夜来爬山了?”
“熊翔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到这儿,岳渊渟掏出手机给他看,“你能看出什麽端倪?”
上官鸿立刻懂了:“渟渟,熊翔的意思是让我们救人。”
“万星明要在今晚杀人?杀谁……”音还没发完整,岳渊渟猛然想起一个人,“谢纯。”
上官鸿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人谁?”
“星明集团的财务总监,我是无意之中才知道的,他手里有万星明这些年走的账。”岳渊渟借着手电的馀光看向他,“你不知道这个人?”
“集团和帮派是两条路子,互不干涉,我属于帮派这一条,所以集团里的人员结构和那些谈成的买卖我都不知道,自然集团也不管我们底下小喽啰的恩恩怨怨丶打打杀杀。”
才刚开始上山,路就变得坑坑洼洼。
上官鸿擡头望了一眼黑黢黢地庞然大物,继续说:“峦山我来过,是片未开发的丛林,里面树木盘根错节,还有好几处断崖,极其容易迷路——小心脚下。”
夜色如墨,空寂的山林传来风吹树叶的哗啦响声,夜枭的咕咕叫声回荡在山林,翅膀的扑棱声与之相互应和,给人一种幽深可怕的感觉。
岳渊渟看着身前的男人,心里很是心安。他避着石头和突出的枝木,喘着气问上官鸿:“你能确定万星明走哪一条吗?”
上官鸿道:“大概能确定,跟着我走就行。”坡度陡峭,上官鸿拉岳渊渟上来,继续说,“万星明是不是想从谢纯手里得到账本,摆脱他的牵制,但谢纯不给,所以万星明起了杀心,干脆让那些账永远消失。”
“应该是这样,呼……”岳渊渟出了汗,走不动了。
上官鸿倒是呼吸如常,不像他气喘吁吁。
“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上官鸿从包里拿出水拧开瓶盖给他。
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带走了一些焦灼。
上官鸿笑着把人抱进怀里,大型犬似的蹭了一会儿,嘿嘿笑了两声:“渟渟,我们像不像私奔啊?”
“奔你个头。”岳渊渟轻轻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热,别抱我。”
“不要。”上官鸿吻上朝思暮想的唇,轻柔细腻地碾咬。
岳渊渟轻哼一声,腿立马软了,人都快化成一汪柔水,靠在他怀里。
突然,上官鸿动作一顿,与他微微分离,岳渊渟正沉浸在他的浓烈爱意中,骤然消失,睁开迷茫的眼睛,有些愣地“嗯?”了一声。
“有人来了。”上官鸿低声说,随後关了手电,拉着他藏进不远处的草丛。
岳渊渟的腿正软着,没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上官鸿扶他蹲好,揉了揉被摔的屁股,招来岳渊渟的一记情意绵绵拳。
天太黑,又隔得远,看不清脸,只有模糊的身影,但传入耳中的说话声无比熟悉。
岳渊渟与上官鸿对视,上官鸿低声在他耳边说:“是万星明。”
“另一个是谢纯。”
谢纯笑着说:“当年就在这片山上,你满身是血,捏断了皮虎的脖子,那模样太帅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我就想我男人如果是你就好了。”
“现在你不是如愿了吗?”
……
他俩说说笑笑地走远了,手电筒的光愈发微弱。
上官鸿和岳渊渟从草地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岳渊渟道:“皮虎是谁?”
“另一个帮派的老大,那时候我还没跟着大哥,这也是我後来听说的。”上官鸿指指快要看不见的两人,“走,跟上他们。”
上官鸿继续说:“据说万星明年轻时带领帮派扩张得非常迅速,自然得罪了其他老大,皮虎就是其中之一,他绑了万老爷子的两个私生子和万星明的妈,就在峦山逼万星明以後老实一点。万星明直接灭了皮虎带来的人,又暗示手下杀了那两个私生子做成帮派混斗意外死亡,没想到有个没死。”
岳渊渟说:“这样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