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收回视线,看向温宁。
温宁轻声说:“她很不好,受了些刺激。甚至有了应激反应……”
叶婉刚要说话,傅文走了回来,尴尬的说:“冰箱里没有菜。我现在去买,很快。”
叶婉笑着指向袋子,说:“怎麽能让病人做饭啊,我买饭了。我可是饿坏了,咱们先吃吧,不等小舒了。”
傅文去拿碗筷,叶婉和温宁从保温袋里拿出饭菜。傅文看了眼,是杭帮菜。有粥丶米饭丶鱼丶肉丶蛋丶蔬菜和汤。其他的还好,鱼要热一下。
趁傅文去热鱼,温宁尽可能简洁的跟叶婉讲了鞋教的事。叶婉点头,在脑中分析起来。
吃饭时,傅文主动拿过粥。
温宁问她肠胃会不会不舒服,傅文摇头。温宁给她夹了些肉和蛋。
傅文问:“不是说生病要吃清淡一些吗?”
叶婉说:“吃清淡一些是为了肠胃好消化。只吃白粥,哪有营养。如果能吃,就吃一些肉蛋,给身体提供营养和能量,会好得更快。”
傅文点头,机械的吃着。
吃过饭,温宁不让傅文收拾,等谢舒吃完再一起收拾。
叶婉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思考,决定不采取迂回的方式,直接问傅文想不想聊一聊。
傅文犹豫。
温宁拿体温计测了一下她的体温,37°。退烧药的药效应该过了,体温反而降了一些,这是好现象,松了口气。
傅文将温宁的担心看在眼里,向叶婉点了头。二人去了书房。
温宁给谢舒发微信,让她别按门铃,到了发消息。十几分钟後,谢舒发来消息。温宁打开门,小声说了几句,谢舒点头。温宁把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和谢舒端去主卧,关上门。
温宁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放在地上,饭菜放在上面,让谢舒坐在床边吃。然後将她知道的娓娓道来。
谢舒叼着青菜,惊讶不已。咽下青菜,问:“傅文是有双重身份吗?她是警方的卧底?”
温宁看着她,没言语。
“不是,我这问题有什麽奇怪的吗?要不是这样,傅文她是疯了吗?她这卧底能力,深入虎xue的精神,不就是港剧演的那种吗?好好,你继续讲,我不打岔了。”
温宁讲完,谢舒也吃完了,眉头紧锁。
“傅文不能再这样下去,会加重她的病情,甚至可能会引发其他精神疾病。”
“我拦不住。而且,她热爱她的职业……”
“你体谅她,理解她,支持她,这都没问题。问题是她有病,还病得不轻。她是不是有什麽执念?”
温宁欲言又止。
谢舒明白了,说:“你尊重她,不想透露她的隐私,那我就当她有执念。你知道执念太深的人最後会怎麽样吗?如果解开了执念,那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人就像陷入沼泽,别人拉都拉不出来,还可能跟着一起陷进去。你现在就快陷进去了吧?”
谢舒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让她这样的人放下执念很难……你要试着帮她调整生活重心,让她发现执念以外还有更多值得她去在意的东西,比如你。我怎麽觉得这麽别扭呢,感觉她是警察,你是警嫂,要无限包容她……”
谢舒突然像打了鸡血,说:“有你在,还有我和叶婉,我就不信了,还搞不定她!要是搞不定她,我就和叶婉去跳江!”
温宁再是没心情,也被逗笑了:“你们跳什麽江?殉情啊?”
“谁要和她殉情。我们是自尊和自信受到了严重打击。白学了这麽多年医,白给人看了这麽多年的病,无颜面对导师,无颜面对母校,无颜面对患者!”
叶婉出了书房,只跟她们说和傅文定好了下次咨询的时间。
谢舒打量了下傅文,笑着问她是不是没有药了,明天来医院开些药。
傅文点头。
“我给你买了些水果,多吃点,补充维生素。”
“谢谢。”
走进电梯,谢舒发自真心的说:“我很佩服傅文。我可是跟温宁说了,要是治不好傅文,咱俩就去跳江。”
叶婉轻笑出声,握住她的手,说:“亲爱的公主殿下,您安排的可真明白。放心,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