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拿着热毛巾从洗手间出来,轻擦傅文脸上被勒出来的红印。
傅文清了清喉咙:“我躺了多久?”
“昨天做完手术在ICU待了一晚。现在快一点了。”
傅文想了下,说:“错过航班了。机票和酒店退了吗?”
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担心钱,温宁被气得想……
傅文费力的握住温宁的手,看向那带着血丝的笑眼,说:“对不起。”
温宁微微摇头,毛巾轻柔擦过傅文的鼻子。
“这病房很贵吧?我去普通病房就好。”
温宁深呼吸,还是没能压下火气,把毛巾扔在一旁,转身坐在沙发上。
“姐姐,我给你倒杯水喝。”
“小锦,她现在不能喝水。”
“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都要等到晚上才行?”
温宁点头。
钱锦看出温宁在生气,说:“温宁姐姐,这是我给你打的饭,谢舒姐姐付的钱。谢舒姐姐下班再过来。”
温宁接过饭,拉钱锦坐在沙发上。
傅文可怜兮兮的说:“我错了。该花的钱就要花……”
见温宁走过来,以为会被温柔以待,没想到温宁把氧气罩又给她戴上了,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去吃饭。
傅文……
没一会儿,傅文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宁坐在床边,摸了摸傅文的脸,极轻的说:“让人不省心的混蛋……”
晚上,谢舒来了,病房里只有新闻声,觉出气氛不对,看向钱锦。钱锦立马拿手机发微信。二人把另外两个人当成了傻子……
温宁丢下一句“去买饭”,出了病房。
傅文把氧气罩摘下来,揉了揉脸,有气无力的询问曹洁和曹静怎麽样了。
谢舒没有隐瞒,把後来的事讲了。她离开警局时还向警察了解了下,即便傅文不追究,也会立案。曹静有点疯疯癫癫,要进行精神鉴定。她没看到曹洁,不清楚曹洁现在是什麽情况。
傅文奇怪周林琳怎麽会来,见钱锦低着头,明白了。
钱锦擡了下眼睛,小声说:“姐姐,你是一片好心,曹静却伤害了你。我……我……”
“给我倒杯水吧。”
“姐姐,你是不是怪我?”
“曹静是受害者,被洗脑了,思想被控制了。曹洁还是我的朋友……”
“不管她们是谁,怎麽了,都不能伤害你!”钱锦激动的说。
谢舒温声说:“小锦,傅文没有怪你。”
“小锦,我很渴,给我倒杯水好吗?”
钱锦垂着头,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谢舒和她聊天,她还是低着头。傅文喝过水,一切如常的说了几句话,钱锦这才擡起头。
温宁买好饭,和叶婉前後脚进来。叶婉提着个果篮,还买了洗漱用品。
温宁把病床调高一些,摆好饭菜。傅文要自己吃,不用喂。
温宁不再管“坚强的她”,和叶婉三人一起在病房吃了晚饭。简单收拾一下,叶婉和谢舒带钱锦回去了。
傅文躺着不动,伤口都疼,得有人照顾。有心请护工,让温宁回家休息。想了想,没敢提。
傅文咧嘴笑:“你的假……虽然没出去玩成,但请的正好。”
温宁瞪了她一眼。
“愿意理我了?别生气了,这是意外。”
温宁拧了毛巾给她擦脸,一言不发。
“没事,养一养就……”
“你知不知道伤了肺?”
“我以後戒烟。”
温宁冷哼一声:“刀要是再偏一点,扎进心脏,你是不是以後要戒心跳?如果不是谢舒判断准确,你知道会是什麽後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