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见此,有些感叹她的忠贞,又觉得时代枷锁太过可怕。
她对婚姻并没有什麽特殊的感受,如果有遇见合适的人,成婚也行,如果没遇见,单着一个人也挺好。
主打一个,都行,都可以。
她没什麽建议可以提,文兰又铁了心地想守着,高秀欲言又止,还是咽下了。
现在老大新丧,她不愿意也没事。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也早了。”高秀提起来,也是担心自己挺不过冬天。
他这样大的年岁,发生什麽都有可能。
到时候她不在了,家里主事的人都没了,她想再嫁,就难了。
总不能让小叔子主持她嫁出去,那听着不是那回事。
“我总归,是想你过更好一点的。”
“老祖宗,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文兰温和一笑。
她瞧着没什麽脾气,但心里最有主意,整日里不声不响的,却把事情都给办好了。
高秀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不管怎麽说,你要心里痛快,想做什麽都成。”
文兰轻轻嗯了一声。
宋眠连忙问:“那我呢那我呢?”
也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麽?她觉得是这样,这样的高门大户,她说去卖馅饼,他们都没有反对。
可见很是开明了。
“你?”高秀望天,她笑着道:“你才是最有主意那个人。”
宋眠腼腆一笑:“哪能啊,我最听长辈的话。”
高秀:“那我给你说个亲?”
宋眠:“那不行。”
高秀两手一摊,眸光幽幽地望着她。
“嘿嘿。”嘴巴上最听站长辈的话,但实际操作看情况。
啥都听的话,那成什麽人了。
“我们冬天要做的准备,慢慢都做好了,还要弄什麽?”宋眠好奇地问,她有点好奇小冰河时期的冬天到底有多冷。
很快她就知道了。
刚过完中秋,那天就冷的人瑟瑟发抖。
干冷干冷的,它也不下雨,就冷。
宋眠在去的路上,刚开始特别精神,不肯带帷帽,也不肯围围巾,被风吹上两天,自己就老实了,用围巾把头脸包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风怎麽跟小刀子一样,割人。”
“等下雪才割人呢,吹的人骨头都疼。”
宋眠:……
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关于寒冷的记忆。
她动辄狐裘丶银鼠皮的袄,不管去哪,都有地暖丶炭盆,手里还抱着汤婆子,主打一个暖融融丶热乎乎的。
如果让她受冻,那就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好,要惩罚的。
而现在。
全靠一身正气。
宋眠被冷风一吹,确实有些愁了,终于知道为什麽百姓会对冬天如临大敌,在之前就做好所有准备。
“等再过些时日,我们就不来了。”
其实家里的银子够花十年都吃不完,但她闲不住,总觉得干坐着是一天,来卖东西也是一天。
反正没事做。
陆晋书犹豫片刻,认真道:“我来,不管赚多少,都留给你花。”
这样他有事做,她也有钱花。
“不来,大雪太危险了。”宋眠摇头。
她才是真的物欲低。
陆晋书浅浅一笑,那张脸格外被风眷顾,吹的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更好看了。
“你这脸,真是尚公主都够资格了。”
宋眠调侃一句,就见陆晋书委屈地黑着脸:“你要丢掉我?”
他说着,剑眉微微拧起。
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