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又去给他们炸了个花生米。
也算是待客了。
宋志文来的时候,是抱着空肚子来的,他不知道他家今天炖肉,吃饭这样早。
但是走的时候,就怀揣着一片惆怅。
往後吃不到这样香的炖大鹅了,那该多想着啊。
他叹气。
心里又满足的厉害,真是好吃啊。
等送走宋志文後,天色彻底黑了,秋日天阴,也没有月亮光。
宋眠点亮油灯,洗漱过後就睡了。
隔日,刚到店,就见张春花牵着她家小孩过来了,说是他家那铺子可以去置办了,让她忙完去看看。
宋眠面上一喜:“这样快?”
张春花笑着点头,对方的茶楼不咋挣钱,在小镇上,哪有人舍得花二三十文去喝茶?就算是谈生意也舍不得,要是三文两文的三茶又不赚钱。
早就有撤店的念头,一听见说有人想租,他们立马就退租了。
“那挺好,等我忙完就去。”宋眠应了一声。
食客们也激动,在这里吃这麽久的馅饼,一直都是买完就走,现在总算有地方坐下吃饭了。
“他家的桌椅都留下了,你给他折合三两银子,看你要不要?”
张春花笑着道。
宋眠没有立即应下,说是去看看再说。
她上次瞥了一眼,感觉还挺好的,但隔了这麽久,不知道有没有什麽差池,还是得亲眼见了才知道。
去看过之後,对方很是爱惜桌椅,保养的都很好,她就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把三两银子给了茶楼掌柜。
第二天,宋眠就带着宋赴雪过来签契书。
他到底是成年人,又是做过编修的人,对这些弯弯绕绕最懂了。
宋赴雪没什麽意见,让宋枕戈先负责私塾的学生,自己去镇上办这个,也不影响什麽。
去衙门把契书签了,交好银子,一切办妥後,想着来都来了,索性买了纸笔题字,顺便做个门头出来。
“这门头这麽贵?”他问了价後,就很惊讶。
就一块匾,就要三两银子。
“这是大漆,做出来保管你不朽不坏,财源广进,多好的事?”掌柜手里还拿着刨子,满脸认真地看着他。
宋赴雪交了定金,笑着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农家汉子赚钱不容易,难免心疼。”
掌柜撇嘴:“我知道你家,我婆娘都快住你宋记馅饼店里了,每天都要排队买馅饼吃,抢到了就兴高采烈,没抢到就垂头丧气,起得一日比一日早,我都被她闹的没法子,你跟我说没钱?”
宋赴雪:……
“这样吗?”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连声道:“哎呀,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没得赚头。”
掌柜的倒是肯定点头,他这也是赚个辛苦钱,做大漆的门头,没那麽容易,光是割漆都让人难受至极。
有的人,光是闻闻漆味儿,就浑身起红疹子。
要是接触了,浑身就长满风水疙瘩,又痒又疼,全靠熬着。
“那掌柜的你慢慢做,不着急,我先回了。”宋赴雪交代一声後,作了个揖,这才转身离去。
回小店铺跟宋眠说一声,已经收拾好了,等会儿就可以置办东西拿过去,明天就能开业了。
宋眠一听,唇角就弯起来了,她笑着道:“那挺好,跟乡亲们说一声,明天买两个送一个。”
虽然赚钱少了,但是图个开门红,有个人气也挺好的。
她话音刚落,食客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