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着他的王叔,看着他脸上肌肉的扭张,看着他神态的变化,也看着其压着怒意,继续虚张斯文从容。
祈王:“是吗?那还真是本王不知道的事,知道的是本王封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赤麟你封了朝廷消息呢,如此雷厉风行,不拘于沙场之厉,在朝堂也如此,真是厉害。”
“不过,这不妨碍查此案吧。”
“怎麽,本王见不得那位言公子?”
蒋晦不动如山。
“查案,有我跟简少卿就可以了,王叔身份贵重,不必劳动,但您非要参与,也可。”
“至于那位言公子。。。。。她失踪了。”
简无良心境,其他人躁动。
失踪?
祈王一怔,突然神色冷厉起来,冷笑:“你不会是将她送出白马寺了吧!你好大的胆子!”
蒋晦皱眉,却是软了声调,慢悠悠说:“王叔冤枉我了,您都说我看重她了,怎麽会对她不利,毕竟不论凶手还是鬼神,哪里有在白马寺安全,难道白马寺还有我都拦不住的坏人要害她吗?”
祈王:“。。。。。”
“那你还送她离开?!不知道真凶在山,当封锁所有吗?!”
蒋晦:“我说过了,是失踪。”
“昨晚凶手诡诈,从後山射箭袭击,如此胆大妄为,我跟简少卿虽一力彻查追踪,却没找到对方踪迹,但今天一早,静心寺的下属去喊人,发现人根本不在屋内,似有掳走的痕迹。”
“料想,是那凶手记恨她查出了案情真相,出手了。”
“所以我才过来,要找简少卿一起查凶救人。”
“这,不对吗?王叔。”
祈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简无良藏着心惊,第一时间看向崖壁之外的丛丛云海。
恍然想起:昨晚蒋晦确实派出了手下大半人马进山搜查,包括他手底下的能人巧手以及宴王府的兵将,投入巨大,当然自己手下的大理寺门人也是如此。
甚至还有卫护白马寺的不少人,都被调动搜查,要麽全力护卫怀渲等重要人等。
如此一来,人力便以查凶查案为由全力往後山铺垫。
那时,蒋晦趁此机会把言似卿送走了!
他是早察觉到祈王在白马寺,未免後者迫害或者为难言似卿而先下手为强吗?
提前规避风险。。。。。另一边,他也早就着手解决长安之事,现在那御史都栽了,所谓弹劾的解决之法也未必集中在言家母女身上。
蒋晦想出的法子是——要麽解决制造问题的祈王,要麽解决那个御史。
前者困难许多,後者却。。。。
简无良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蒋晦是什麽时候开始对那御史下手的,又是否因为言似卿,但这事风险很大,甚至对他自己也极不利。
可他还是这麽做了。
只因至少有一个目的他达成了。
——把言似卿摘出长安,且以真凶残害为由,给了她避世的合理理由。
他们甚至不知道人到底什麽时候被送出去了,但蒋晦既然敢来,也直接摊开说,那就说明人早就远离,追也追不上。
不久後就能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祈王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黑着脸离开。
斋堂清净下来,怀渲深深看着蒋晦,“赤麟,你变了,跟你父王倒是很像。”
蒋晦别开眼,看向远方。
“姑姑,你说错了,不一样。”
父王圈住的人还在他眼皮底下。
他不一样。
他要的人,走了,以後不会再见了。
馀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