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进来的人压根没想到会看到魏听钟,不认识他的还好,但长安各府谁不知这煞神?
魏听钟仿佛对此很习惯,也不太在乎。
对言似卿却很友好,就这麽平平淡淡吃完了一顿饭。
擦了嘴,魏听钟优雅如旧,笑问:“言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还是,您有其他的法子,可以不走。”
他那般高位,按理说对她这样的商贾身份不需要太在意,但他眼神跟言语间,给人一种他是把你看在眼里的感觉。
哪怕是为敌,他也是认真的。
何况他还以友善的虚僞姿态出现。
言似卿:“佛门之地无咸鱼。”
她擦拭手,轻叹:“我也从不做咸鱼之争,没有意义。”
“何况能见到陛下,也许对我也是好事。”
“我家的案子,我仿佛可以提了?”
她转守为攻。
魏听钟眯起眼,笑了笑,“那是言公子见到陛下後的事。”
“走吧。”
他正要起来。
忽然喧闹。
堂堂阁领都带着三分无奈跟无措,前来汇报。
“大人,出事了。”
魏听钟继续淡然优雅:“莫慌,慢点说。”
言似卿好像对此不太在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白马寺都成筛子了,什麽人马都有,全然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能出什麽大事呢?
阁领:“世子殿下把王爷给打了!”
言似卿正喝水,呛住了。
魏听钟擦嘴的动作也顿住。
斋堂内的人本来就因为阁领闯入而心慌,生怕哪里又死人了,哪里又有凶手了。
结果?!
因为害怕躲进廖家祖母怀里的廖家小姑娘歪了下脑袋:啊?
祈王,祈王不是断臂了吗?
所以重伤吐血的世子殿下拖着伤躯,去殴打断臂垂死的叔叔?
而廖家祖母看过去,发现隔壁桌的魏言这两个世上顶尖的聪明人都一致出现了类似表情:震惊,无措,匪夷所思。
言似卿很快垂眸,手指抵着桌面抠出了斑驳痕。
她有时候恨自己聪明,又恨她竟是有几分信任蒋晦的真心,所以第一时间就认为——他是为了弄一件泼天大的麻烦拖住魏听钟回长安的行程。
造反抗君跟殴打断臂叔叔,孰轻孰重,这位殿下还是分得清的。
言似卿恍然後,是恐慌的。
蒋晦,他怎麽能。。。。想出这种法子?!!!
他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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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们慌,两边的下属也慌啊。
谁都不敢阻拦对方——保护了自家王爷,万一弄死了对方殿下,那自己的下场可就跟昨晚那些人一样了!
只能拦着。
“殿下,殿下!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