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蒋晦这些龙相虎皮的时候,在沿海诸城,言似卿也常年做到了被人“敬罗衣且忌其能”,何况现在如虎添翼。
虽然现在本质是阶下囚,但利益一体,也可以借力打力。
但她没有。
蒋晦抵着剑柄的手指本来已经微微动,察觉到言似卿的细微表情,思索了下,手指扣回去了,不动武,但走文的,忽说:“既然已经盗走,还故意留下这样的物件填充,实在多此一举,有可能是某些毒物,这里还有舟车劳顿後体虚的女眷,还是多小心一些吧,别碰了。”
“姓陈的,你愚蠢不堪,所言实在没道理,让开,让我处置这物件。”
在场人就没有不顾忌他的,一听都纷纷赞同,也以为他提起的女眷是拂夷。
起码陈皎是这麽认为的,今天屡屡被羞辱,他怎能不恼火,觉得蒋晦是故意的,当即反驳:“什麽毒不毒?这东西能是毒?”
“当我没见识?毒不入体不入口,这种破烂东西如果是石头,必有异味,嗅了有味道才可能中毒。。。。”
“这有味道吗?有吗?”
他看起来冲动,又有底线,只小心用沾染了一些粉末粘物的筷子在鼻子下面嗅了下。
罗高睁大眼,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开口。
言似卿愣了下,擡手抽帕轻掩了口鼻,退了一步。
蒋晦:“没有味道?”
陈皎皱眉,但自觉身体没有不适,笃定这东西无毒,否则罗高这些人还敢留在手头?另外腾出不行?
他梗着脖子:“没有!这绝对不是毒物,你敢与我对赌?!”
蒋晦:“那它确实不是毒物。”
陈皎:“?”
罗高会心一击,“陈公子,这是干化的一般马粪。”
蒋晦:“也不一般,它没味道。”
在场的人实在没忍住。
罗高委委屈屈:“就是太不雅了,我才得盖着啊。”
“真是的。。。。。”
“难为陈公子了,唉。。。。你能别这麽看我吗?”
“不过只是闻闻,又没尝。”
“不碍事。”
“对了,真没味道吗?”
陈皎如同已经吃了一般。
这一次,拂夷总算可以堂而皇之走远一些了。
不走远才不正常啊。
虽然在她看来,这陈皎的恶臭恶心胜于马粪。
早就认出那黑疙瘩丶因为掩了口鼻嫌弃的言似卿也被逗乐,眉眼弯时,又瞧见世子殿下又跟恶作剧戏弄别人的少年人一样回头看她。
别人,是陈皎,因为说了让她不喜欢的话。
她有顾忌,没对付,他出手了。
所以他明明白白来邀功了。
他在她面前确实装不了多少。
言似卿的笑意淡了,避开目光,走了两步,到桌子另一边,在陈皎大怒发作之前。
“偷了东西还这麽恶作剧,不太礼貌。”
“当然,杀人替换身份,更不合法。”
“两位不觉得过分吗?”
她的语气很温柔,跟蒋晦的恶意乖张显然极端,但更可怕,也一下静寂了刚刚还喧闹可笑的气氛。
衆人震惊,再次目光凝顿,既在她身上,也在她言谈的对象身上。
那两人。
两夫妻。
陈双跟赵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