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前者我无愧,从未僭越,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结婚生女?”
“唯有後者我心有悔。”
说完他,伸臂,轻而易举环了她的腰身,将她从台上弄下来。
软香在怀,柔弱无骨。
将军不说话,只是在落地後,臂膀又紧了紧她的腰肢,她察觉到了,抵着他的胸膛,不语。
他们早就不年轻了,都有过夫妻伴侣,也都遭遇过伴侣亡故的寂寥,更都有独子独女。
可能过些年,也都知天命了。
这倒是他们彼此阶级之差下唯一的茍同了。
有些事,不说,彼此心知肚明。
他松开,叹口气,提了食盒,要出门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麽,回头看了她一眼。
“最近长安死了不少人,基本都是官员,但其中有一位谢文公书院的书生。”
徐君容一愣,回:“王爷,这个年纪的书生,他父亲或者爷爷倒有可能跟我提亲过,姓什麽,容我想想?”
她是会气人的。
蒋嵘沉声淡漠:“不,只是说一下,毕竟你跟言阕的女儿聪明绝顶,比我的儿子厉害,不知道能否应付这个案子。”
他走了。
徐君容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依稀想起来自己少时跟徐君彦两人嬉闹无度,家里长辈管不住,那会前朝昏聩,帝王家乱象频起,又有战乱之兆,长辈有分散血脉保全之意,所以将他们俩打发到了老家避暑,顺带着读书修德,那老宅子很久没打点了,刚到一晚上,俩人就馋嘴,想念城里的好吃食,大晚上非要自己烧竈做糕点吃。
结果。。。。。
确实也算出炉了。
就是两人吃了几个就饱了,剩下一些准备早上吃,结果一早过去,蒸屉里的糕点少了好几个。
地上有水迹。
当时徐君彦还咋呼:“天杀的,这样的煤炭都有人偷吃呢?看这水迹,莫非是水里饿死的水鬼??”
挨了她好几拳头。
现在想想,确实丑,也不好吃。
比现在更不好吃吧。
後来漫长三十年,谁能记得住这不明身份的小贼呢。
但现在想想,宴王似乎是以水军战役起的军功。
他们老家,也确实是山清水秀练水性,出蛟龙。
蛟龙出江,上天入地,既是真龙了。
但蒋家的龙太多了,一门多龙乱象,跟前朝是两个极端。
不过最近的事端跟谢文公书院有关?
天下第一书院。
世代出能入太庙的太宰重臣,皇後贵妃,王公贵卿等等。
书生不重要,这个书院才重要。
徐君容从小就不爱动脑,此刻顿觉头疼,又想到言似卿。
“应付什麽应付。”
“我女儿又不是给你们蒋家王朝做苦力的,养的什麽大理寺人才,劳什子案子拖这麽久。。。。”
没人的时候,她低声骂骂咧咧,还拆弄了锅碗瓢盆丁零当啷发泄脾气。
却不知门外。
蒋嵘没走,隔门听了两句,唇角无声勾起。————
小院外,蒋嵘上马,给了下属食盒,自身却要去巡防营。
一列队往长安城外去,主队则走北山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