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轻柔一句。
“容我处置完这前生未完成之事,再来于你忏悔,可否?”
他眼睛是红的,也无刚刚击鼓状告鸣冤的慷慨激烈,只剩下如雁城传言的那般——皎皎君子,温润如玉,支撑家业,夫妻与共。
他亲自出现,打破了蒋晦以前还算无“私心”时丶暂算公正的评价。
若是未极端正义之事,那背弃妻女,伤了亲族,那其实也算是大义,无可苛责。
因为必要时刻,蒋晦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点,所以他无法去恶语相向。
可他还是快步,急切地来了,逼近,甚至装都不装,唯恐慢了一步,那姓沈的就走下台阶,去抱她。
去跟她久别重逢,从此和和美美。
可真走到跟前。。。。。听见那厮红了眼角的话语。
他顿住了,手指上还染着刚刚上药时来不及洗净香薰的药味,匆匆,乱乱,现在静静站着。
手指曲起,在世子袍的华服布料上无意识摩挲。
没看她,转而慢了步子,横插一句。
“雪人沟的案子有结果了?”
“那很好。”
“本殿下带病而来,时间紧迫。”
“马上查。”
“不容耽搁。”
是的,不止一句,一句一句跟着一句。
最後还板着死鱼脸问简无良,“你打算在门口查案吗?”
周厉这时候也上来了。
“本官亦受命于陛下,有权监听。”
“简大人,还有这位。。。。沈大人。”
“进去吧。”
简无良心里骂翻天,但第一次没有与人斗嘴逞一时之气。
只因正事要紧。
也确实没必要因为私人家事而耽搁。
进去吧!
三方第一次如此高效,一致,而且前後脚在沈藏玉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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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鱼贯而入。
言似卿也就没机会回沈藏玉刚刚的询问。
他目光不错,但压着,不敢相逼她原谅,只是时不时看她。
蒋晦时不时摸腰。
後头的若钊默默递过自己的佩剑。
殿下,您是多想杀人啊,您的剑在家里呢。
既没有剑。
那。。。。。
世子殿下就步伐不一地,懒散地丶狂放地走在他们中间。
是,几个男人走在一边,隔开了一条空子,没人跟她挨着近。
言似卿原本想着事儿,沉浸于自身思绪,入了正门走回廊要去审讯院时,正好瞧见他们交错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