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藏重新坐下,沉吟片刻,“要麽被杀,要麽染病亡故,这体现了两种极端,要麽他一开始就是癫狂无情之人,要麽,他因情而殇,怒而报复。”
“这能影响案情调查麽?”
现在都死局了,还能有什麽样的调查结果可以推翻这一切?
言似卿背靠椅子,“我不知,只是当时留意到了这点,如何调查,依旧看现在的主官能耐,我已尽力。”
听藏点点头,但也好奇,迟疑了下,问:“为何您当时留了这一个发现未曾告知随行的查案同僚?是,觉得他们不可信?”
言似卿神色微顿,略无奈,“大师,您以为我是置身事外的高人麽?”
“我也需要留点价值自保。”
“我,也有鄙薄之处。”
“只是我没想到上门来求的人是您。”
听藏震惊,後原地双手合十,“是我为难施主了。”
言似卿垂眸,摆弄茶杯,低低一句,“我家的功德碑,多谢您看顾多年。”
宴王是起手之人,出力出势,但能长期维护,只能是白马寺那边用了心。
她承情,且愿意回报。
听藏脸颊微颤,似苦非苦,最後一叹。
“您,也是有大功德之人,将来会有好结果的。”
言似卿不置可否,送别了听藏。
人走後,小云站在边上低声:“会给您惹来麻烦吗?毕竟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让您不要再插手了。”
“其实我觉得,不掺和更好,您的安危第一重要。”
言似卿却远望听藏的背影,低低一句,“陛下不是希望我别管,而是想看看我到底跟了尘有没有关系,又是否介入。”
“既不能故意什麽都不管,有违我以前的作风,显得在自保。”
“又不能全力接管,为保护了尘而付诸全力。”
“你信不信,听藏这一出去,外面监视的魏大人就能上报宫内。”
小云震惊,问言似卿怎麽知道的。
言似卿神色淡淡。
“宴王跟陛下拉扯多年,互有顾忌,要说宴王府没有帝王眼线是不可能的,魏听钟还能不知道这点?他也明知道我现在已经无法再介入此案,他还送来密信,告知案情过程,难道不怕陛下知道?既然敢,就是默许的,既然是默许的,就一定也知道听藏来了,还掐着这个点送进密信。”
“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我能掺和几分。”
“现在这样正好,我不掺和,事实证据自会说话,就看他们接下来这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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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王府外,魏听钟已经放下茶杯,动身去了皇宫,没多久,出来了。
周厉跟简无良被密令调查那位女子。
魏听钟转而专攻了尘身份。
但他们都不知道内卫改行去查什麽了。
魏听钟从天牢出来,眺望皇城,看到了宴王府的位置。
“查的,也许是言大人。”
他不懂,帝王在言似卿这,似乎尤其反常。
反复试探,反复调查。
这本不该是一个帝王的姿态。
比对宴王还谨慎。
但魏听钟没想到,他们这边还在查,三天後,言似卿在长安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严重到有一批心腹被抓了。
户部那边查的,账户有问题。
言似卿知道背後有人出事了,但这是死局——她不处理,那些人就会死。
她出了王府,到长安的长安街大金柜查看账单,刚进小房间。
柜子後面人影晃动。
言似卿一惊,身体折转,看向走出的人。
眉头微拧。
而後面的门啪一下关上了。
传来跟小云他们的激斗声。
这人微笑:“好久不见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