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对沈家上下竭力的庇护。
哪怕她自身漂泊凶险,未知生死,也从来跟不在意这些亲故一样,未提一言,未念一次,可她做到了周全所有人。
然後,她也等待了王府其他人实在没忍住的试探。
“想要来拜见?”
这太冒昧了。
她一个外人,他们好歹是王府亲族,用拜见这个字眼,更像是在试探她的野心似的。
言似卿挑眉,不语,小云却是扶额叹息。
“夫人,您。。。。。”
言似卿:“我不用犹豫去不去,因为他们大抵很快就会反悔,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来了。”
嗯?
嗯。。。。。
不多时,果然如此!
只因长安各地已经知道了红炎鬼火案的案子破了。
祈王,雪人沟,大理寺,金吾卫,白马寺,长安刺史背後的周家,伯爵学子将军,一系列的事,沸沸扬扬,什麽消息都有。
但都关联了一个人。
来自雁城的一位丶姓言的丶跟谢家九公子一样至今分不清男女身份的人。
她到底是谁?
听说是宴王流落在外的女儿。
也听说是宴王世交故友的遗孤。
乱七八糟的消息背後多有各方出于不同利益的推动驱使。
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
言似卿都不太在意,也不乐意花时间跟精力去主导名声,只因长安跟雁城不一样。
雁城的名声跟老百姓的口舌尚有利于她的生意跟处境。
长安的,没意义。
她等的是徐君容。
料想,王府上下现在不敢来招惹她,那估计也在跟她等同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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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人终究是等到了。
徐君容根本无法拒绝见言似卿,她不了解王府上下,再信任言似卿的聪明能耐,也不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待在他人的地界,所以,不管她跟蒋嵘的交心之後,内心是否信任其中得知的真相隐情,还是对两人关系如何打算,她都没拒绝过跟他来王府。
来就来。
这麽多人偷偷摸摸,躲在树後,假山石头缝,草丛里,柱子後面。。。。。看到她後又支支吾吾红着脸跑了是何意思?
徐君容也算是从小不着调的人物,但装乖这麽多年,还能不清楚这些把戏吗?
她忍了忍,直到跟着蒋嵘过了走廊,她才松口气。
蒋嵘:“明明发现了,不自在,为何不说?怕我会为你责问他们?”
“那你的担心是对的,我确实会。”
他也直接了一回。
徐君容被梗住,小心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女管家,客气问。
“王爷仁义,自然不是这麽不讲理的人。”
这就责问,也太严苛了。
蒋嵘:“那你想知道他们为何如此?”
徐君容确实疑惑。
她做好了王府上下会刁难她的准备,可这般直白的试探,也显得。。。。。显得她的如临大敌有点多馀了。
这些王府宗亲,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啊。
还没自己厉害呢。
蒋嵘:“在你来之前,他们都在好奇到底是何天香国色能让我色欲熏心。”
“现在真看到了。”
“就暴露了他们实则也只是凡人而已。”
“只要是凡人,都好色。”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