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霍世昕:“……”
他用余光瞥了瞥身边故作轻松实则坐如针毡的凌柏尧,心想,行你个头,你个死直男看一眼男男电影都要人工呼吸了,还嘴硬,早点走才是正经事,我他一妈还有正事要办。
三人都在被强迫还要故作轻松。
一个铁直男被迫观摩男男电影还要强撑自我洗脑“我能看我喜欢这是艺术”,一个心惊肉跳就担心穿帮拼命给直男发小捧哏,还有个看起来优哉游哉实则已经在心里已经把直男老大痛殴八百遍了。
看男男电影的凌柏尧尤其话唠,好像要把这辈子的话说完,明明不到两个小时的电影,却把自己这辈子的观影储备都掏出来了,一有两男主暧昧镜头就开始聊艺术聊电影,势必要用三人坚而不摧一起观看男男电影的二十一年友情打败拿了奥斯卡的男男情。
凌柏尧就这样聊艺术聊电影,实在没话聊了,他还聊哲学,奈何it男对哲学一窍不通,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类似于“庄周梦蝶”的话。
“你们说,我们三个人坐这里看电影,屏幕里的那两个主角,会不会也在看我们三个。”凌柏尧问,“有什么三个人的电影吗?”
这突如其来的哲学有点把农学生白晓元问懵了,他想了会儿,小心翼翼着说:“《燃冬》?”
凌柏尧问:“什么燃冬?”
白晓元说;“就是那个‘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的’的燃冬。”
“四个人。”凌柏尧纠正道,“还有初夏。”
说初夏,初夏还真到了。
凌柏尧的手机响了,是谢定仪的电话。
屏幕里又开始演男男激一情戏了。
这通电话属于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宛如水滴进了油锅,把整间客厅都炸了。
三人谁都不想被谢定仪发现自己在背着他看男男电影,齐齐出动,霍世昕去拿遥控器按暂停,白晓元则扑倒沙发上,摁住绿色青蛙附体狂按五个字的瓢儿白,凌柏尧则呼气,吐气好几次,压住了狂蹦的心脏,才去接通了电话。
“初夏?”
“在干嘛呢?”谢定仪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在——”凌柏尧心虚了。
他看向电视,屏幕正定格在男男激一情戏前戏,这可万万不能说,再一看霍世昕和白晓元,都忙着按瓢儿白让它别乱按按钮,也没空给他场外支援。
就在这时,凌柏尧突然想起刚刚白晓元提到的电影。
——没有什么比燃冬更好形容他和霍世昕白晓元此刻的状态了。
这不就是他们三个人的电影?
凌柏尧肯定地在电话里对谢定仪说:“在和小白老霍搞燃冬。”
白晓元:“???”
霍世昕:“????”
不是我们没有,老大你别瞎说啊!
“那你们很有激情了。”谢定仪被逗笑了,问出了一句和知名直男陈思诚在拍完不知名同性大尺一度艺术片《春风沉醉的夜晚》后被同样问到的问题,“你们谁演男的谁演女的?”
怎么还有男有女的——凌柏尧心里嘀咕着,看向白晓元和霍世昕,两人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狗,就是不看他。
这题他真答不上来了。
好在谢定仪也没为难他,说:“今晚你如果没事,就来陪我打游戏,我想玩《双人成行》,打完游戏了就在我家睡。”
“行啊。”一听是谢定仪的邀请,凌柏尧顿时心花怒放,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马上,我就在老霍家里,马上开车过来。”
“嗯,那路上小心一点,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凌柏尧一看,霍世昕和白晓元已经坐回沙发上继续喝可乐撸狗看电影了,虽然没明说,但两人的表情明显都是“慢走”。
看起来三人的燃冬情是真没了,不过凌柏尧心情好,也不在乎这些,甚至还因为心情大好,高兴了,忘形了,膨胀了,也不谈艺术了,在临走前,以科学的角度,批判屏幕上那部让他忍了一个小时的男男激一情片。
“不严谨。”凌柏尧说,“润滑也不用,这是要强塞啊,唧唧不得破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最后就是唧破屁残。”
“第二天还活蹦乱跳这不开玩笑吗?都说了唧破屁残,不躺三天都对不起那个大高个。”
“艺术是艺术,艺术你也得讲科学啊。”
“这简直就是误导观众!”
凌柏尧批判完,转头要和霍世昕以及白晓元说再见,却见两人都高兴极了,尤其是白晓元,语气里都带着欢快的活泼和如释重负的轻松,就是问出的问题振聋发聩直击灵魂深处。
“凌哥,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