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窈“嗯”了一声。
忽然想到她漏掉的条关键线索。
“……酥酥,你是怎麽跑上城里的?”
酥酥嚼嚼嚼桂窈递来的果干,把它的路线告诉了桂窈,末了还撒了个娇。
“鼠就是这麽厉害的啦。”
桂窈认真点点头。
她站起身时才看见三人站在山崖边,眸色深深盯着她和小动物告别的背影。
桂窈焉坏了。
她偷偷听起他们的心声。
小灰:这老鼠真挺大的。
贫月:都可爱。
桂窈眨眨眼,拉着任北袭走,嘱托了几句派人来施工的时候不要赶走酥酥。
“然後嘛。”
“我刚才看见一条路可以回上面去。”
当当当当。
走水路。
九十度是悬崖,八十九度就是坡,桂窈决定这次用背的,趴在任北袭的背上晃晃腿,手指在前面让他往那个坡走。
其实抱桂窈只需单手,而背起她会不忍颠到她,不忍她没握稳滑落。
任北袭丝毫未察觉到,他最为脆弱的脖颈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亮在桂窈的身前。
瀑布的路并非不好走。
只是心跳声很大。
半个时辰,终于到达瀑布的顶端,本该停步短暂休憩。
……
可在场所有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包括正在巡视着乌花府就突然被冒上来的四人吓得下意识拔刀的暗卫。
谁能想到。
这条瀑布的源头竟然在乌花府内,乌花府内那曲折流水的构造,竟然是观赏下的阳谋。
“将军!陆青山行至东街,百姓都看见他坐在马车前,此举怕是对我们不利。”
从一旁赶来的暗卫跪地汇报。
低头前,也隐隐被浑身打湿出现在乌花府里的几人感到诧异,再看一眼,不对,将军怎麽把上衣脱了。
任北袭“嗯”了一声。
“收拾好,给陆府尹腾位置。”
他嗓音淡淡,垂眸盯着裹着自己外衣的桂窈,拦在身後,侧耳同任灰耳语几句,转身带着桂窈纵步离开此地。
任北袭觉得桂窈眼神湿漉漉的,擡手用指腹摸了摸她泛红的睫毛。
“收拾东西,今夜去京城。”
桂窈扒拉开任北袭的衣服:“不等着後半夜收网吗。”
她微微仰头。
“感觉很多事情还没被解决呢。”
门外被扣了扣,换好干净衣服的桂窈打开门,是抓着一只鸽子的贫月。
贫月把鸽子丢给桂窈。
“是桂家的鸽子。”
桂窈不知怎麽接过的鸽子,握在手里一时间还不知道怎麽松手,和鸽子大眼瞪小眼,都是桂家的却谁也不认识谁。
她看任北袭还在给她倒茶,便从鸽子的脚上找到绑紧的信卷。
入目是舅母的笔迹。
任北袭的茶递了过来,她下意识将手中的字条捏住,顿了顿,才用另只手接过茶,微微抿一口,温热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