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清早有异常。大约就是从谢三忽然去逝开始,他本来在家专心温书备考春闱,得知国公府传出来的噩耗,一下子连书也读不进去,若非叶夫人拘着他不准他出门,差点连春闱都落榜。
後来,她婆婆找到她,提出来要她给叶淮清纳妾!
她这探花夫人还没风光两日,怎麽能同意!
可叶家不由她做主,叶夫人已买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暂且放在叶淮清书房做丫鬟。说做丫鬟,可谁知道哪天爬上叶淮清的床。
虽然叶淮清看起来无意纳妾,但云蕙也不敢放下警惕。她最是清楚不过,叶淮清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
今日看见叶淮清与云芜出现在一块儿,她心中警铃大作。
云芜的夫君刚死,做了寡妇,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什麽不安分的心思?郎有情,妾有意,到时哪有她的事!
是以,她最近盯叶淮清盯得紧,今日听说他与同僚出门,也巴巴跟过来,怕春色误人,他与谁结新缘。云芜从她眼中看到了警惕。
她更烦不胜烦。
想找谢翊没找到,却被牵扯进这二人的感情纠葛里。
今日的运气实在不好。
想到谢翊,她看着叶淮清,忽然道:“你是否见过安王殿下?”
见过谢翊的人不多,叶淮清正是其中之一。
若他见过安王,今日就不会敢说出这样的无耻之言。
果然,叶淮清怔了怔:“安王?我不曾见过。”
安王认回皇家时,他还未入仕。入仕之後,安王又低调行事,早朝也不上,阴差阳错,两人一直从未碰过面。
叶淮清疑惑:“安王怎麽了?”
像是被听到,一队侍卫忽然从桃林中冒出来,气势汹汹地撵人。
“散开,都散开!”
“安王殿下在此处设宴待客,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侍卫们手中寒刃冷冽,将附近赏花的游客全都赶走,清出一大片空地。
人们怨声载道,在铁刃的威胁之下,不得不乖乖离开。
“这位安王殿下怎麽行事如此霸道?!”
“未免太过仗势欺人!”
“我已在这待了半日,怎麽就……”
云芜也随着人流被赶走,顺势与叶淮清二人分道扬镳。她回头望了一眼,似有所觉地望向桃林深处某一处。
漫山粉桃之後,有一道玄色身影若隐若现,翻起的衣角滚着金色绣纹。
他身边还有几道身影,是款待邀请的客人。
云芜本是来寻他,真见到了,这会儿却没由来的有些心虚。
于是只远远遥望一眼,她便心满意足,随游人原路返回,去寻两位妯娌。
桃树之下,陈秋棠已设好牌桌。
“来来来,阿芜,你回来的正好。”她拉着云芜在一边坐下,“正好差一个人。”
她哗啦啦洗牌,喜上眉梢:“今天不打到天黑,咱们不回家!”
孟青桐回头看向云芜回来的方向,注意到那边动静,关心问:“发生什麽事了?”
云芜摇头:“没什麽,只是安王殿下在那边设宴待客,正在清场。大嫂放心,离得很远,不会影响到我们。”
孟青桐点了点头,又纳闷地看她唇边的笑意。
被侍卫清场赶走,又不是什麽好事,怎麽阿芜笑的那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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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立个flag,我要日更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