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扬动。
马车外起码的简无良隔着帘子低声说:“少夫人觉得前面可是又有什麽案子来找我了?”
言似卿惫懒,意味深长道:“也许是旧案子的线索来找您了。”
简无良叹口气。
“希望如此,也喜欢,不是一环套一环的更大案子。”
他先往前,去看看虚实。
马车慢一些。
言似卿知道附近肯定有不少人观望,不少探子探查,官员们敏锐,避嫌归避嫌,观望归观望,消息是不能断的。
她抵着眉心,沉吟静思。
小云说:“这证据,是个活人吗?”
“还能击鼓。”
“也是赵玉一样的後人,带着证据来。。。。。”
言似卿也不确定。
“总归是关联之人,先看看吧。”
御史之案是小事,引火之线而已,这雪人沟的案子若是以对方的证据了结,自己今日就能在大理寺快去快回。
但尽量。。。。。让祈王起不来,让那位浮出水面。
这不容易,她冷静思索,到了大理寺门前後,很快也下马车。
裙摆曳动,慢吞吞走向前面正在与那击鼓者说话的简无良。
竟也是兵部官员。
她擡眸,看到那位击鼓者後背高挺,但显得有些清瘦,不太像兵部的。
只是。。。。她隐隐皱眉。
怎麽觉得这背影?
那人还在说话。
言似卿忽然顿足了。
眉头锁在那。
“少夫人,好像这人是管粮草运作的,得知一些内情,只因当年雪人沟那些士兵都是被冻死的,他手头有东陵侯这些人勾结一起置换军部物资采买,从中克扣军饷牟取暴利。。。。。夫人?”
小云疑惑,跟简无良说话的人也随着简无良的招呼而回身看来。
言似卿站在阶下,看着鸣冤鼓边上的沧桑儒雅青年,神色有些恍惚,眼神幽旷。
那青年也看到她了,神色突兀凝住,低头,跟简无良作揖行礼。
马蹄声起。
蒋晦跟周厉几乎差不多赶到。
一眼看到大理寺门前的古怪。
言似卿从未有这样的时候。
她,现在就像是一抹苍山雪顶被捧到炉子里要化开的雪。
从苍凉到烟寂,须臾之瞬。
正好那青年低头说话。
“下官乃粮草司沈藏玉,当年就是因得知此内情,为了枉死的同僚而冒死得到证据,却还是为人所害,险些惨死,幸好命不该绝,捡回一口生息,蛰伏多年,如今才敢重见天日。”
谁?
这名字。。。。
好耳熟,好像哪里听过,见过。
简无良思绪了一会,突然神色凝僵,看看这青年,又看看下面的言似卿。
死而复生。
早死的亡夫,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