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轱辘转动,蒋晦在马上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我伤无碍,出门走走没啥事。”
“至于遇袭,若是在长安城内都有人敢暗杀我,那皇爷爷再偏心,也坐不住了。”
言外之意就是那些人不敢。
这是他来掺和此案的缘由。
但还不够,他还得解释,“这小姑娘看着很不容易,也很难得,她身上的酒味我也闻到了,应该是“堂前春”,也算有名了,我也常喝的。”
“所以,我参与其中很正常。”
解释得很详细。
马车内,帘子是掀开的,里面坐着小云跟言似卿三人,言似卿手指抵着额侧,
少女被李鱼带着了,先一步骑马去他们村子。
不然怕太慢了。
四下也无别人,言似卿静默了下,还是说:“殿下,我没问这个。”
她又没说不许,没怀疑他过界。
他这麽小心翼翼,显得她多为难人了。
蒋晦微讪,“没,我只是想当一下正人君子。”
言似卿顿了顿,有点想放下帘子。
正好此时架马的若钦好奇问:“殿下,这陈絮小姑娘为何会认错您跟夫人啊?”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你又一张嘴把气氛聊死了。
小云都想攮死若钦了。
蒋晦其实想说:那还能是因为什麽,这是第一次吗?好几次了啊,那只能是因为般配,天上人间世俗都默认我们该在一起。
只是。。。。。
“我也不知,我也好奇。”
“姐姐你怎麽看?”
言似卿本来不想理会这种话题,可恨蒋晦这人反复无常,动不动就让小心思打败他的那些冷静,非要撩拨到她面前。
而且,似乎因为沈藏玉的事,他更活跃了一些。
就好像有了“姐姐”这个身份,他可以名正言顺跟她一个屋檐下了,然後,又接着这个圈定的身份,可以合理亲近。
甚至他都改了自称“我”,然後喊她,“你”,“姐姐”。
这些都是很寻常的自家人称谓。
她若是不许,又显得心里有鬼。
毕竟,他确实没有再僭越,就是礼貌,热情,进退有度。
她能怎麽办?
言似卿:“大概是看着我就像是成婚过的。”
“也看着,殿下你像是应该早婚的。”
两句话,意味深长。
蒋晦一下子无言了,闷闷得,耸拉脑袋往前。
他永远败在她手下。
他走的时候,言似卿瞥过这人身上的衣物,别开眼,下颚绷紧,手指也不自觉摸过自身的衣物。
那陈絮年纪轻轻能酿酒,酒品还很出名,有了自己的事业,那味觉嗅觉必是天赋极高的。
她闻出了气味。
是,她跟蒋晦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
本来,蒋晦以前的衣物熏香不是这个味儿,後来改了。
改成了她的。
一般世俗里,一些恩爱夫妻是会这样的,因为长久相处,所用一致,耳濡目染,亲密相染,如同一体。
言似卿不愿意想,但确实因为过于敏锐而分明——蒋晦是在与自己在白马寺那晚越界亲密三分又送走她後。
改了香。
从此与她一般无二。
就这,还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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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主要查的案子都是一个个小单元,权谋主线反而不会细写,太细了,我这水平压不住,容易烂尾,就从民生小事的案子中让这本书的主体渐渐饱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