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似卿要进去看,被蒋晦拦了下。
还不知道刘广志这人在里面住过多久,又留了多少脏污,万一染上一些脏病,不好。
但也不至于让他进去,大理寺的人可不敢,很快穿戴齐全进去检查一二。
李鱼也没耽误,自己第一个进。
四处翻查,找出了筷笼等物,就一双碗筷。
两夫妻?
一双都发霉了,一双还算干净,以前常用。
“这人真的以为自己是富贵命呢,什麽事都让陈月干。”
仵作上了年纪,因他这行当,娶媳妇极难,困苦半生,越看刘广志越嫌恶。
但看着这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看向陈絮。
“你姐忙活的不仅是农活,还有这鱼塘吗?”
陈絮不太了解,想了下,比划。
——以前经常干,什麽都干,但近期不晓得,她那时候身体不好,难受,钱又都被刘广志拿去花掉了,她舍不得买药,是我很长时间没见她,她也不来找我,我就来到村子里。。。。看到她不对劲,才去买的药,也找了大夫,她自己没钱了。。。。。但那时候,她没来弄鱼塘的活。
言似卿帮她翻译,又问:“你多久前来的?”
——十天前。
言似卿没进去,目光在那被子跟屋内一些蜘蛛网上逗留些许,“竈台掀一下。”
她说。
里面的大理寺门人闻言争先恐後上去掀锅盖。
李鱼一个箭步,速度最快,一把掀开。
“好多蜘蛛丝,都结网了,下面锅底有脏水,都铁锈了。。。。想来很久没人用这竈台了。”
“奇怪,筷子是有人用的。”
“这铁锈水还没干,应该也就这几日的事,不是十日前。”
她观察後,看向言似卿,“言姑娘,这若是李月在此照看鱼塘,不说她身体不适,光从这里来看,也不是女子会敷衍了事的。”
“是刘广志在此休憩?”
“夜里。”
“因为夜里回来,打包的外地餐食,用的一双筷子,也不用自己生火做饭,所以竈台无用,生了绣水,而这屋子里很多地方都结了蜘蛛网,被子却没有,显然是有人睡的。”
不可能是陈月,那还能是谁呢
他们转头看向刘广志,问他了,他却不认,说自己从未回来过。
“我都是在镇上那边樊花楼过夜的,哪里回来过,村里说那贱。。。。说她死了,我才回来!真不是我杀的,你们别冤枉我。。。。”
刘广志被取掉布块後急急否认,然後又被堵上了,小云看向李鱼跟言似卿等人。
所以是他吗?如果是他,他肯定也不认啊。
这种询问只是流程,没什麽意义。
李鱼也没怎麽在乎。
言似卿:“确实不是李月,她的习惯不至于此。”
但问了村长。
“刘广志的家人如何?”
村长提及刘广志母亲早年因为干针织活,日以继夜缝纫,又不辞辛劳下地干活,因而衰竭早亡,其父在县城戏园子里帮工,长久不回来的。
一家子供养。
蒋晦突嘀咕一句,“倒像是本朝太子了。”
他爹没当上的太子,让这脏人当上了呢。
衆人:“。。。。。。”
没人敢接这话。
世子殿下有时候又刻薄又毒,像竹叶青。
竹薄削,蛇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