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合适。”
“你比我更清楚,否则,你早就帮忙了。”
徐君容沉默,知他话里有话,有试探,但别开眼,淡淡一句。
“那你我就合适了?”
她要推开他。
下巴却被捏住,汲取。
吞咽。
呼吸断裂。
一会,蒋嵘放开她,抚摸喘息的嫣红唇瓣。
常年握刀剑的指腹有茧,也只是轻微。
“来取谢意。”
“如此,不要提亏欠。”
“英王急切,已要求礼部定半个月後成婚,如此有违定制,急不可耐,但礼部难逆这位可能要被册立太子的新王爷,陛下也已同意。”
“所以,最多还有七八日就得开始走礼节议程,若那会,局面未改,我出手——但你是否愿意让我名正言顺。。。。。”
蒋嵘这一生都算坦荡,但心眼跟不端都用在了徐君容身上。
君子之风不行,他所为,本就违背道义。
既然一开始就不端。
那就不必再虚僞。
蒋嵘知道自己快等不了了。。。。。
“你女儿,似乎急着带你离开我。”
“最近你们一直在为此准备。”
“当我不知道?嗯?“
他的语气有些危险,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徐君容被说中心虚之处,不想看他,可还是被俯首的他贴近了,目光相对,他眼里翻涌的情爱浓烈滚烫得要将她烧成飞灰。
她垂了眼帘,想到刚刚看着言似卿趴在那的孤弱样子,想起最近外面风起云涌的凶险,心里软成一片,再看眼前人次次都要挟谢礼,其实次次都先一步出手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她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蒋嵘沉默一会,说:“那我也拿你没什麽办法。”
“好。”
蒋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君容垂眸,手指按在他的臂弯上,想了很多。
真心是真心,所求是所求。
她终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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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终究是在看起来十分寻常的一天,言似卿出门料理完长安生意事务之後,遇到了已经结束前面那些要案,正在处理一些失窃小案子的李鱼,後者热情,邀请言似卿,于是一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如旧,人人忙碌,但比前面那段时日关乎生死前程,人人眉宇间没那麽多愁绪了。
李鱼是一囊袋酱饼回来的,分了一群年轻气盛的饕餮,言谈间说起最近的案子,没有人再提已经被处死的詹天理等人。
言似卿是来顺道拿书的,边上有李鱼一边吃着酱饼一边唠嗑。
小年轻血气足,性子活泼,还招呼言似卿吃小食,跟年龄相仿的小云也能碎嘴子。
言似卿也不嫌弃她,她性子太定了,没有一点波澜,自己也觉无趣,所以一边挑书,一边听着她们闲谈案子。
过了一会,李鱼才不好意思问:“大人,我太吵了,可耽误您了?”
“不会,你们这样热闹,对我这样的人反而有些生活意趣。”
李鱼眨眨眼,“那您也是喜欢偶尔话多的?”
言似卿一愣,脑海里飘起某个对外冷淡乖戾实则在她面前话痨的人。
一潭死水,一颗石子落进去,起了涟漪,一会就能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