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六哥你怎么不理人啊,我可是好心请你吃面的,你怎么还给我甩脸色呢。”他一手搭上卫徵的肩膀,上一秒还笑嘻嘻的,下一秒就图穷匕见。他扔了手中的面碗,进食用的筷子成了他手中杀人的利器,快准狠的往卫徵脖子大动脉上扎。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汤面溅了一地的碗就像是一种信号,藏匿在暗处的死士一拥而上,手中弯刀反射的寒芒透着凛凛的杀意。变故发生得太快,卫徵一点都不意外,他连躲都没躲,就那样泰然自若的站着。眼看卫九手中的筷子只差一指距离便会捅穿他的喉咙,一块碎石从暗处急射而来,咚一声将筷子齐齐撞断。暗卫统领段林的屋舍门被气急败坏的踹开,由于没控制好力度,木门发出两声哀鸣,随后轰一声塌了。“你们这些兔崽子翻天了!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死士们纷纷停了动作,肉眼可见的迷茫。段林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一眼这些糟心玩意儿,随后快步走到卫徵面前,啪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属下该死,还请主子责罚。”死士们纷纷停了动作,肉眼可见的迷茫和惊慌失措。作为带头的卫九直接傻了眼,谁能想到堂堂贤王居然会闲到装成刺客跑来试探自己的手下,简直就是离谱!深知闯了大祸的死士们哗啦啦跪了一地,而隔壁暗卫营听到打斗声以为有刺客,急匆匆赶来的暗卫们看见统领和死士们都跪了,便也一头雾水的跟着跪下。卫徵摘了面罩,人。皮。面具却没撕。他摆摆手,示意死士和暗卫们都起来。死士们一个个像鹌鹑似的,吊着一口气等候主子发落。“小惩大诫,回头去训诫堂各领五鞭。”没能认出主人还下了杀手,只是五鞭已经是主子仁慈,死士们纷纷谢恩领了罚,然后一溜烟地一个比一个逃窜得快。至于暗卫们怕会殃及池鱼,也跟着跑了。偌大的死士营一下子又空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段林上前一步站到他身侧:“主子,您特意易容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卫徵并未作答。这贤王府明面上是他的地盘,可暗地里却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日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做出了半分不符痴傻愚笨性格的事情来,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的恶鬼能扑上来将他生嚼了。他抬脚往营外走,段林便会意的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沉默不语,直到走进了那僻静无人的后山,卫徵才开口问:“段林,如今京中局势如何?”段林道:“张行身死,东宫那位大为震怒,命了好些人去掘幕后之人的消息。至于五皇子……”他忍俊不禁的嗤笑一声,“五皇子忙着落井下石,却不知道这石头马上要砸了自己的脚。”“哦?”卫徵来了兴致,“何意?”“卫三那小子不知从哪儿弄了一个五皇子暗卫的令牌,杀了张行后,将那令牌藏床底下叫大理寺查出来了。”他提起卫三时眼里全是欣赏之意,显然是很满意他这神来之笔。“现在大理寺卿哪方都不敢得罪,拿着这令牌跟那烫手山芋似的。只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敢声张,可东宫那位却是已经知道了。”卫徵略一沉吟,笑了笑:“无论张行是不是五哥派人杀的,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日后是少不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可看了,就是不知他那太子哥哥能按耐到几时了。卫徵此行目的已达成,便挥退了段林,独自一人在这山径小道散步。此处僻静无人,偶有夜风徐徐,扰乱枝叶沙沙作响,地面月影也跟着摇曳婆娑。日日戴着假面演戏的卫徵难得放松了下来,便一直往山上走去。林间小径似乎没有尽头,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视线突然开阔了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水潭。扑面而来的夜风卷着丝丝缕缕的水汽,水面波光粼粼,将洒在面上的月光搅碎,好似那天上璀璨的星河。卫徵心情大好,刚要再走近些,突然听到一声黏腻绵软的闷哼,像极了那撒娇讨宠小猫奴。这潭中竟是有人的。卫徵眉头一皱,躲进林中暗影之中,右手已经握上了藏在腰带里的软剑的剑柄。他眼中杀意尽显,正想趁对方不备将其绞杀时,却突然被眼前景象镇住了。只见那水中星河里,美得不似凡间之物的美人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神情似欢愉又似难耐,连白皙的皮肤都泛着动情的潮红。他是在……自。泄?卫徵眼神微暗,抽出了腰间软剑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