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水流涓涓,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温馨,像一个真正的家。立花雪兔不禁想,我见过这样的画面吗?就算见过也是很久以前了吧。他的爸爸妈妈虽然曾经也很爱对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生活在一起,生活中充斥着他们无尽的争吵。到最后连争吵也没有了,他们分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从一场浩劫中幸存。以前立花雪兔总是想,我的家四分五裂,我没有家了。牛岛若利对他说,有的,不是有我了吗?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家了。想到这里,立花雪兔抬起眼睛,对正在洗碗的人笑了笑:“若利。”牛岛若利问:“怎么了?”“我好爱你呀——”立花雪兔笑着说,“虽然我家里没有成功的案例,只有失败的经验,但是我,嗯,总之你懂的,我们肯定可以好好在一起的。”仙台到东京远吗?190公里,也许以后他们之间还会隔着更遥远的距离。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相爱的人一定会获得幸福。牛岛若利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茫然。“当然。”他把洗好的碗筷收起来,擦擦手上的水,低头在立花雪兔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也爱你。”立花雪兔的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会有拉面味吧?”“有一点。”牛岛若利说。“……我去漱个口!”立花雪兔低头往浴室跑。牛岛若利一把揽住他。几日不见,他的手臂、胸膛都越发坚实,几乎快要比立花雪兔大一倍了,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逃窜的小兔禁锢住,又单手将他放在了书桌上。窗户没有关好,晚风携着一树樱花瓣和一阵极淡的芬芳,将二人笼罩。雪白的窗帘在晚风中飘舞,仿佛婚礼上洁白的头纱。牛岛若利望着立花雪兔,将他压在书桌上,更深地吻他。立花雪兔承受不住,不停地向后倾倒,碰倒了桌上堆着的专业书和笔记本。他转头想要整理一下,却被牛岛若利捧着脸强行转了回来,专心致志地交换这一个深吻。所有的书散落了一桌、一地,在这一室凌乱之中,樱花纷纷扬扬。身体炽热,呼吸急促,天地之间除了彼此,再也容纳不下其他。“雪兔。”稍微分开一些,牛岛若利望着他的眼睛,低而郑重地喊他。立花雪兔的心脏停了一拍,没由来地想,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叫过我“立花”……?是的,没有。认识的第一天,重逢的第一面,他叫的都是我的名字。“怎么了?”立花雪兔问他,脸颊同樱花瓣一般绯红。“我爱你。”牛岛若利说。立花雪兔每次说“我爱你”都是用撒娇或者玩闹的语气,现在牛岛若利如此地郑重其事,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爱人的墨绿色眼眸深如沉夜,仿佛要将他望尽。“……”立花雪兔不再害羞,也看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嗝。”牛岛若利:“……”立花雪兔:“………………”牛岛若利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想要低头继续亲他。立花雪兔却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都怪你!拉面煮太多了!!!”“嗯,怪我。”牛岛若利轻轻地笑着说。立花雪兔抓狂:“啊啊啊不许笑了——!”正要深情告白却打了一个饱嗝出来,简直羞愤欲死。但这一瞬间,立花雪兔忽然化羞愤为力量,将牛岛若利推到椅子上,接着跨坐到他腿上,稍稍支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牛岛若利抬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一只手掌握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掌垫在他受伤的膝盖下,以免他的膝盖直接磕在椅子上。“这样……这样比较有助于消化。”立花雪兔说。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再次覆上了牛岛若利的嘴唇。……“好了已经十一点了,不要再……唔……”“停下!我说停下了!明天还要……”“洗澡。”牛岛若利拍了拍他,“洗完去床上睡觉。”立花雪兔在地上翻了个面,装死。牛岛若利只好把他抱到浴室里。“不是说不来了吗?!……”“你别过来!我真的要咬你了!”“……老公!老公!行了吧!!!”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十二点前睡下,立花雪兔心说:好累啊,我再也不来了。牛岛若利挤上单人床,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牛岛若利的身体非常温暖,怀抱中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立花雪兔枕在他的胳膊上,贴着他的胸膛,心说:嗯,重新考虑一下吧,其实还是可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