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昂贵的手工水晶杯是他在出差的时候买的。
一整套12个,明玥觉得不够可爱,平时不爱用。
清水随着燕崇洲手腕的轻晃,在杯壁上划出危险的冷弧。
他看见那道粉嫩的唇膏印,对准它的轮廓,仰头喝光了杯中剩馀的水。
这副不羁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曾经那个表妹口口声声说“我表哥有洁癖。。。”的男人。
“迟先生,今晚这顿饭,没你的筷子。”
言下之意,他不能“上桌”。
燕崇洲的话落,手腕猛地一震,杯子脱手而出。
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迟珩面门而去!
力道之狠,角度之刁,显然不是警告,而是实打实的杀招。
水晶杯映着璀璨灯光,在迟珩碧绿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他躲避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男人微微侧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後仰。
水晶杯几乎是擦着他高挺的鼻尖掠过。
“砰”
一声巨响,杯子砸进了园中石砖上。
如同冰雹般爆裂开来,洒了一地。
明玥眼角馀光瞄到这一幕,心跳略微加速。
小事,不慌,相信老大。
。。。
以一敌三丝毫不慌的迟珩擡起手。
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抹去下颌沾到的那点湿痕。
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他看向燕崇洲,唇角勾起一个更大的弧度,眼底却毫无笑意:
“燕哥,火气这麽大?一张桌子而已,多添一副碗筷,挤一挤才热闹啊。”
迟珩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人,而後又看向一直倚靠在大门旁看好戏的钟离岐。
最後落回燕崇洲身上,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还是说。。。你怕挤?”
“那你可以回你自己家,大度点,把位置让出来,不是麽?”
站在另一侧的费里曼·西泽,从明玥进来後难得一眼都没看过去。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练得鼓鼓的大胸肌和肱二头肌绷紧了衬衣。
他慢悠悠地从胸前内袋里抽出一支银亮的钢笔。
姿态闲适地旋开笔帽,在指尖灵巧地转动着,寒芒流转。
他微微前倾身体,蓝宝石般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迟珩。
像是在打量一件值得商榷的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