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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丶朝堂对峙初交锋（第2页）

几位老臣的眼神，有人微微颔首。连一向沉默的户部尚书也低声说了句什麽。

皇上久久未语，手指轻叩扶手。

大臣终于露出一丝焦躁：“皇上！此人分明是因被参劾而恼羞成怒，编造故事混淆视听！若人人如此，朝堂岂不大乱？”

“那就查。”皇上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全场，“着都察院牵头，会同兵部丶工部，三日内调齐相关账册文书，逐一核对。尔泰所提证人，准其带往作证。此案不得拖延，也不得扩大。”

“臣遵旨。”尔泰叩首。

“退朝。”

钟声响起，百官陆续退出大殿。尔泰站起身，脊背挺直，却未停留。他收好残图与腰牌碎片，快步走向宫门。

身後，大臣被几名同僚围住，低声商议。一人匆匆离去，方向正是城南。

尔泰脚步未停。

马车驶回福府时，天色已近午。他刚落地，柳红便迎上来：“尔泰，小燕子早上还好，但刚才突然说肚子发紧，现在正躺着，金锁在旁边守着。”

尔泰心头一紧，顾不得换衣，直奔内院。

小燕子靠在床头，脸色有些发白，见他进来，勉强笑了笑：“回来了？”

“怎麽了？”他握住她的手，发现指尖微凉。

“没事，就是有点闷，喘不上气。”她轻轻按着腹部，“刚才听晴儿说你在朝上说话了……是不是很凶？”

“不凶。”他坐在床沿，声音放柔，“我说得很慢，一句一句说的。”

她点点头，呼吸渐渐平稳了些。

“你别担心。”她说，“我撑得住。”

他没应声，只将她的手拢进自己掌心，轻轻摩挲。

外头传来脚步声，是福伦来了。他站在门口，看了两人一眼，没进屋，只对尔泰道：“都察院的人已经出发去查账，兵部那边有人在拖。你要盯紧。”

尔泰点头。

小燕子闭了会儿眼，忽然睁开：“那个……叫张六的妻子，真的安全吗？”

“我已经让人把她转移到紫薇家，不会有事。”他说，“今天朝上的话，每一句都是父亲教的。我没乱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又闭上眼。

窗外风起，吹动帘角。尔泰坐着没动，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福伦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相握的手，终究转身离去。

尔泰听见脚步远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燕子忽然睁眼，盯着帐顶，声音很轻：“你说……我们能不能赢？”

他低头看她，拇指擦过她的指节。

“不知道。”他说，“但我们现在，已经在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