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她擡手打断他,短剑缓缓收回鞘中,“你们演你们的戏,我不管。但我要告诉你”她盯着凌月如,“谁要是真敢动他一根手指,我不在乎他是将军还是皇亲,我会让他知道,什麽叫不死不休。”
凌月如静静看着她,没有退,也没有怒。
片刻後,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你有这个胆。”
小燕子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
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哪是雨哪是别的。她走得极快,脚步砸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後背。巷口拐角处,她停下,从怀里摸出那半枚玉佩。
冰凉。
她攥紧它,指腹摩挲着龙纹缺口。
原来不是信物,是陷阱。他给她的,从来就不是承诺,而是一块烫手的棋子。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信他会真的低头。一个肯用手去握剑刃的人,不会甘心一辈子演戏。
她回头望了一眼。
福尔泰还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截残剑,剑尖滴血。凌月如已经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黑马调转方向,缓缓前行。
她忽然拔足狂奔,追了上去。
在马车即将驶离视线的一瞬,她跃上旁边酒楼屋檐,腾空而起,一脚踹向车顶。
木板碎裂声混在雷声里。
车夫惊叫勒马,福尔泰猛地擡头。
她落在车前,短剑出鞘,直指车厢。
“你说这是戏。”她喘着气,“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能演到什麽地步。”
车内静了几息。
然後,车帘再次掀开。
凌月如端坐其中,神色未变,仿佛早知她会回来。
“你想看?”她轻声问。
小燕子不语,剑尖微颤。
“好。”凌月如伸手入袖,取出一封密函,封口无印,却以红线缠绕三圈,“这是兵部昨夜递来的边报副本,写明‘婚仪须速办,迟则生变’。你可以拿去查,查到哪一级为止,我不管你。但我要提醒你”她目光锐利起来,“查得越深,牵连越广。你若真想护他,就该明白,有些真相,不该由你来揭。”
小燕子盯着那封信,没有伸手。
雨顺着剑刃流下,滴在密函边缘。
“我不信你。”她说,“也不信什麽大局。”
“信不信不重要。”凌月如将密函轻轻放在车辕上,“重要的是,你敢不敢碰它。”
她收回手,车帘落下。
马车重新啓动。
小燕子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发尾流进脖颈。她低头看着那封被雨水打湿的密函,红线渐渐褪色。
她缓缓伸出手。
指尖刚触到纸面
远处传来钟声,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