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吃。”他咽下,声音有些涩,“只要你还在。”
小燕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泪水终于落下。
但她没哭出声。
她只是擡起手,抹掉眼泪,然後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拉他起来。
“走。”她说,“我们回去。”
他没动,反而反手握住她的腕子。
“船上还有人在盯你。”他提醒,“刚才你离开时,有没有被人看见?”
“我制造了落水假象。”她答,“他们现在还在找尸体。”
他点头,神色稍缓。可下一秒,眉头忽然皱起。
“你手上怎麽伤成这样?”
“撬锁弄的。”她抽回手,“不疼。”
他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布条,不由分说包住她的手指。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小燕子怔了一下。
这动作太熟了。
以前每次她受伤,他都是这样,嘴上不说心疼,却偷偷给她上药,缠绷带时总绕三圈再打结,说是怕松。
她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这次换我护着你。”他说,“别再一个人往前冲。”
她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犬吠声。
两人同时警觉擡头。
林外有火把亮起,正朝这边移动。
“有人来了。”她低声道。
他迅速拾起软剑,挡在她身前。
“还记得破庙吗?”他问。
“记得。”
“先去那里躲一晚。”
她点头,正要动身,忽然想起什麽,从怀里摸出那张写着质问的纸条,递给他。
“你还没回答我。”她说,“棺材里的红穗和玉佩,是怎麽回事?”
他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但他没解释。
只是将纸条攥紧,塞进怀里。
“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他声音低沉,“但你要信我一次。”
小燕子盯着他,许久,终于点头。
他们转身钻入密林。月光被枝叶割碎,洒在泥土上。
跑出不到一里,她忽然察觉不对。
他走路的姿态,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尔泰右腿曾在战场上受过伤,雨天会跛。可这个人,步伐稳健,落地无声。
她放慢脚步,悄悄摸向腰间藏的小刀。
前面的人似有所觉,忽然回头。
“怎麽了?”他问。
她停下,勉强笑了笑:“没事,鞋带松了。”
弯腰系带时,她借着草叶遮掩,将小刀握紧在掌心。
擡起头时,目光已变得锐利。
她跟着他继续前行,一步不落。
可心里清楚
真相还没揭开。
信任,随时可能崩塌。
她看着前方那道背影,指甲深深掐进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