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不成也不愿意帮麽?”
“愿意,我愿意。”秦一以为是什麽呢,原来就这个啊。
“嗯,”林千愿靠着椅背,再也不想出声,闭眼休息。
秦一答应得非常爽快,真正去做的时候,她立马明白林千愿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们俩有身高差,即使林千愿穿的是平底鞋,她也矮了她半个头,撑伞得踮脚,还要保证遮得均匀,以免雨水弄脏了她的裙子。
万一她再借此要她赔,她怎麽可能赔得起。
林千愿纯当自己没看见她那古怪的姿势,走了几步,她才从她手里接下伞,把人送到车边,吩咐陈叔送她回去,自己走进艺术园区内。
梁司禹见到她和见到人民币一样,站在毛坯房前热情鼓掌,以欢迎她的到来。
林千愿瞬时後悔摘了墨镜,以至于都不能无语得很明显。
梁司禹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走近,“你晚上还有夜班要上?”
林千愿懒得搭理他,目不斜视地经过。
梁司禹自己安慰自己,“艺术家麽,作息不正常也正常,深夜才是灵感来源。”
他跟在她身後,持续向她描绘着工作室的未来蓝图,从楼下说到楼上,再说至阁楼。
林千愿被他吵到头脑发胀,实在受不了,皱着眉训斥,“闭嘴。”
梁司禹识趣地闭上嘴。
林千愿留他一个人站在这里,自己单独转了一圈,对于这个选址还算满意。
吃完午饭,林千愿便回到家里,如约给裴兰清发去信息,许是在忙,没得到回复。
她扔下手机,洗澡,换上家居服。
房间内的那张桌子摆有物品,空馀地方不多,林千愿巡视一圈,最终抱着画画工具盘腿坐在茶几旁,随手用发圈扎了一个低丸子头,专心画着工作室的装修图纸。
裴兰清这边刚谈完,起身将委托人送至电梯门口。
他折回会见室,拿起手机回复林千愿的信息。
律所里的一个实习生端着杯热茶进来,笑到眼睛都眯起,“师兄。”
裴兰清擡头望一眼,“有话不妨直说。”
实习生摸了摸鼻子,果然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成功,“那个……”
他迟疑几秒,试探开口:“师兄你真的结婚了啊?还是仅为避免异性接触的一种推辞?要是这样的话,你需要女朋友吗?”
裴兰清放下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为什麽这麽关心这个问题?”
实习生有苦难言,“我姐上次来给我送东西,无意中见到你了,回家後就……”
他都不好意思开口,跟着了魔似的,恋恋不忘,天天都想从他这里取得联系方式。他说人家已婚,可她不信,有理有据地反驳说结婚了怎麽没戴戒指?肯定是说辞。他想想是有点道理,所以这才敢大着胆子把人拦下。
裴兰清不强求他说完剩下的,有用的信息都在这里,他合上笔帽,“不是推辞,是真的。”
实习生脑子转得飞快,想起实习群里的八卦,“你们真的吵架了?”
裴兰清笑了笑,好整以暇地澄清,“没有,我们从不吵架。”说完这句,他拿着东西离开。
实习生暗暗吐槽,当然不吵架了,要吵谁能吵得过眼前人。
他昨晚在群里就是这麽说的,偏偏他们说他不懂恋爱,感性上头的时候,再怎麽理性都没有用,连人回国了都不知道,他们表示很好奇,裴律师哄人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
春夏的细雨终止于在夜里。
裴兰清停好车,乘电梯回家前看了眼时间,刚刚好是九点零五分。
在客厅坐了一下午的人也擡头望向时钟,他说大概九点钟回来。
林千愿搁下铅笔,听见密码锁的声音,她也不知怎麽想的,循声走过去,视线和刚开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低下眼睛,再擡起,发现他依旧在看着自己,她被他看得心里一紧,局促开口:“你回来了啊。”
“嗯,”裴兰清忍不住笑了,关上门,换鞋进去,见人还呆在那里,他走近,很是坦率,“你想我了吗?”
林千愿擡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还是有点不自在的,但裴兰清擅长于表面功夫,继续说道:“我还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