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海沫姐姐。”水月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两个苹果,“要吃吗?”
海沫接过苹果,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水月的皮肤。那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抓住他的手不放。但最终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咬了一口苹果。
酸酸甜甜的果味在口中扩散,海沫偷偷抬眼看向水月。他正靠在栏杆上,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嘴角还粘着一点苹果的碎屑。
鬼使神差地,海沫伸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痕迹。水月诧异地转过头,而海沫已经慌乱地收回了手,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我……我先回去了。”她仓促地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回到船舱,海沫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感。明明一开始那么抗拒的事情,现在竟然会怀念。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触碰水月时的温度。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心底蔓延,让她既困惑又羞耻。
海沫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皮肤已经完全适应了空气的干燥,再没有那种刺痛感。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小臂。
冰凉、寡淡,毫无感觉。
她怔怔地盯着那块湿润的皮肤,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难言的失落。
这不是她想要的感觉——没有那种温热的触感,没有那种能让全身都放松下来的舒适。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海沫的眼神飘向了门口。
她知道水月现在就在隔壁的舱室,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过来帮忙。
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需要”那种护理了。
这种认知让她的胸口微微闷。
指腹轻轻抚过嘴唇,海沫恍惚间想起了水月每一次近距离护理时的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皮肤。那时的她羞涩地想躲开,现在却……
她猛地拍了拍脸颊,试图赶走这些胡思乱想。但身体远比理智诚实——她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指悬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我在干什么啊……”海沫低声喃喃,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不知站了多久,她终于慢慢走回床边。蜷缩进被子里时,她突然意识到,原来适应陆地最大的困难,从来都不是干燥的空气……
海沫蜷缩在床铺里,脸颊深深埋进枕头里,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明明身体已经不再需要护理了,可心底那团躁动的情绪却越来越明显。
每当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些被水月悉心照顾的画面——他柔软的舌尖滑过后颈时微痒的触感,舔过腰侧时她无法克制的轻颤,以及……那些最隐秘的地方被他耐心湿润时的羞耻与悸动。
她突然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呆。
“为什么……不碰自己呢?”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让她的心跳猛地加快。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这里从未被他仔细“护理”过。
海沫的思绪飘得更远了。那些娴熟的技巧,那些恰到好处的力度……是不是因为他经常这样照顾别人?
“该不会……有女朋友吧……”
这个猜测让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她想起水月温柔的笑容,想起他每次护理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他对每个细节的了解……
“不行……”她用手背贴着自己烫的脸颊,“我在想什么啊……”
可是越是否认,那个念头就越清晰。如果水月真的只把她当作普通的“护理对象”,那她这些莫名的失落和期待,岂不是可笑极了?
海沫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锁骨——那里曾经是水月特别喜欢照顾的地方。现在的皮肤光滑如初,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第二天清晨,水月推门走进海沫的舱室时,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海沫蜷缩在床上,眉头紧锁,雪白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更奇怪的是,她的手臂、脖颈和胸口竟重新浮现出干燥引起的红痕,仿佛之前的适应过程完全倒退了一样。
“海沫姐姐?”水月慌忙跑到床边,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额头——没有烧,可她的皮肤却像初次从深海归来时一样干燥敏感。
海沫微微睁开眼,目光闪烁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又偏过头去,声音带着微妙的紧绷“……没事。”
——明摆着在逞强。
“不对,这很严重。”水月的眉头紧蹙,立刻俯下身,像最初那样细致地检查起她的状态。
他轻轻捧起她的手臂,指尖抚过那道泛红的痕迹,“怎么会突然……”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海沫忽然别过脸,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肯说话。
水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因为我最近没有好好护理吗?”他的声音轻柔下来,带着试探性的歉意。
海沫没有回答,但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被单,指尖关节微微白。
——原来如此。
水月眨了眨眼,眸光柔和下来。他低下头,舌尖重新轻轻舔过她的手腕内侧,像当初一样耐心而细致。
“呜……”海沫的呼吸微微一滞,肌肤不自觉地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