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脚疼。”凤池白语气平淡,似乎于他而言这不是一件稀奇事。
毕竟某人连亲脸的事都敢糊弄。
不过林唐适应得也很快,不用穿着那磨脚的高跟鞋走路对她来说是好事。她搂着他脖子,没来由地开始思索起抽奖那事,自言自语道:“怪咧,我的运气怎麽一下子失灵了。”
她猛地看向凤池白,质问道:“不会是你把我的好运全都窃取了吧。”
对方不作声。她咬咬牙,俨然是认定了这事,于是举起一只空闲的手,在他面前来回晃悠着,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给你吸回来。”
“岁岁。”凤池白总算肯开口,但笑得不怀好意,“再吵给你丢水里了。”
林唐:“……”
这辈子头一次被这麽威胁,然而还真威胁到她了。
她闷闷地躲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
周三那日,应与整理完林唐交代的材料後,带着打印好的纸质版进了林唐的办公室。
林唐这会儿在准备下午做实验的内容,压根没空擡眼搭理他一下。
好不容易得了闲,应与在她对面坐下休息。见林唐视线始终放在电脑屏幕上,眉心紧蹙着,知道她这几日为了项目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便故作严肃地说道:“头儿,我想出来降噪的方法了。”
这一声让林唐的注意力猛地放到他身上,她滑动转椅凑到他跟前,惊讶地说道:“哎呦,都坐得这麽板正了啊。长得一表人才的,又这麽聪明,那怎麽得了,来,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与刚刚的不搭理形成鲜明对比,林唐俨然是切换了一副嘴脸。
应与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一声不吭的。
林唐顿感疑惑:“怎麽,这方法还得防着我啊?”
沉默半晌,应与缓缓开口道:“头儿,愚人节快乐。”
林唐表情立刻耷拉下来,又坐回电脑前继续忙活事,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看你像个愚人,请你滚出去,谢谢。”
应与讪讪笑了声,他半撑着头,突然开始思索起来:“你说今天会有人借着这个由头和我表白吗,连你都觉得我一表人才了。”
林唐头都没扭一下,小嘴像淬了毒似的往外输出:“那没有,刚刚和你开了个小玩笑,你别往心里去,毕竟别的小姑娘可不会眼睛糊了眼屎。”
应与噎了下,後悔自己犯贱刚刚招惹她那一下。他不死心地转换了个对象,又问:“那如果是借由这个跟你表白呢?”
林唐瞬间换了个答案:“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想起某人,应与显然是被她这个回答震惊到了:“头儿,你胆子也挺大的。”
林唐知道他在指什麽,满不在意地回道:“他老婆这麽受欢迎,这是他的荣幸。”
应与忍不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下午一点多理完资料後,连同M国的几位研究员,几人一块儿进实验室初初测验共同商讨的改进方向。
然而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在实验台上,林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臂离锋利的刀片很近,刀片转动的刹那,衣服瞬间红了一道痕迹,里头的肌肤被划出一道伤口来。
但好在有一层布料挡着,伤口并没有很深,只是足足有七八厘米长。
刚划出血的那一刻并没有什麽感觉,但是等缓了下来,痛觉迟钝地涌了上来,一阵辛辣的疼。
她很冷静,研究所内都备有医药箱,先前也学过一些处理方法,很麻利地给伤口上了药,并用纱布缠了一圈。
只不过她的包扎技术并不好,缠得很奇怪。
但也没往心里去,简单处理完後,就接着回到实验室去。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赶,她并不想因为这点小插曲耽误了整体的进度。
好在这次的实验做得很顺利,甚至提前了半小时完成。
因为她手臂被刀片划伤这事,元主任允了她任务完成就不用特地留下来等下班。只是林唐先前没有时间概念,她不清楚以往凤池白都是几点来接她的,这会儿孤零零地站在研究所门口,像个望夫石一样。
下午怀州起了雨,到这会儿雨势已经很大了。早上出来时忘记看天气预报,她没带伞,此刻只能躲在雨篷下等待某人撑伞过来。
只是还没等到凤池白,视野里倒是出现了于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