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二人之间依旧不怎麽说话,但是只要裴氰提出想吃什麽东西,希利文就会立刻做给她吃。
这不,她昨天才刚提出这麽热的天气就适合吃冰沙。希利文就迅速出去采买各种水果饮料,然後捧着一台小型冰沙机回来,让裴氰彻底实现了冰沙自由,简直不要太美滋滋了好吗!
“希利文,”裴氰舀着冰沙,含糊不清地开口。
“嗯?您是在叫我吗?”希利文停下手清扫的工作,不可置信地问道。
近几日自从她们二人冷战以来,还是裴氰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裴氰这辈子都不再搭理自己的打算。
“对,我就是在叫你,”裴氰放下冰沙,双手撑在柜台上,一脸认真地询问,“你最近工作的特别好,所以我想给你放个假。带薪出游怎麽样?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或者说想去哪里玩嘛?”
“……我,我没什麽想去的地方,”希利文紧张地攥着手中的清扫工具,有些磕绊地回答道。
他只想好好的陪着她,希利文自己在心中默默补充,就这样陪着她,已经很好了。
“这样啊,本来还想问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好趁机一起陪你出去玩呢。感觉你一天天整日闷在家里,也没什麽娱乐活动,多无聊啊。”
“嗯?您要陪我一起出去吗?”希利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莫大的喜悦飞速涌来,几乎淹没了他的整个心脏,胸腔深处酸酸软软,甜甜腻腻的,像浸在蜂蜜罐子里。
又像是加了蜂蜜的甜酒,让希利文整个人猛然间变得晕乎乎的,让人手脚酥软发麻。
“对啊,咱们这几天单子这麽多,我都有些累了,也该出去玩一趟了吧。不然挣这麽多钱,万一哪天就……哎!”裴氰话还没说完,就被希利文捂住了嘴巴。
湿热的呼吸打在希利文的掌心,他又羞又气,气她的胡言乱语,不把她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模样,“不许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活的很好,一定会健康长寿,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裴氰笑了一下,嘴角上扬,希利文的反应着实出乎她意料。
她也没想到,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这人的反应竟然这麽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咒他呢。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同样的祝福也回赠给你哦。”
裴氰拿起化了一半的冰沙,抓紧速度往嘴里塞着,“既然你没想到什麽好去处,那就由我来定吧,我可太想出去玩了!”
她三口两口吃完冰沙,拉着希利文坐在沙发上,拿出光脑。裴氰边划拉着,边展示着给人看,“哎,你说这里怎麽样?这个游乐场是最近新开的哎!里面不但有全集影院,最新设备的多功能游戏厅,还有……”
希利文从来都没有与裴氰离得如此之近过,他紧张地抓着衣角,神色拘谨。过近的距离让他的头脑几乎停止运转,根本听不清裴氰在说些什麽,只能不停地应和着。
沙发这边的气氛一派和谐,当然主要是裴氰一个人在进行输出。她几乎没有真正的出去玩过,此时此刻分外激动。
“吃饭了,洗手吃饭吧。阿氰,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哦。”沈容安边解着围裙边从厨房走出来,呼唤了一声裴氰。
“OKOK,我马上就过来!”
饭菜香气对裴氰的吸引力远远大过于娱乐活动,她飞快的把光脑抛至一旁,跑去洗手间清洁。
希利文的身边忽然一空,他一时间有些怔然,摸索着依旧存有馀热的光脑,缓缓弯起一个微笑。他想,他似乎有些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饭桌上,裴氰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得不说,她倒是把自己养得很好,这几天吃胖了许多,不对,应该说是壮了不少。
“荣安哥,我们明天想出去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咱们可以把店关一下,只是一天应该没有什麽大不了的。”裴氰向沈容安发出邀请,毕竟出去玩嘛,还是人多有意思。
明天?阿氰明天不在家,那岂不是……
转瞬间,沈容安的大脑迅速思考,不一会儿就给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他笑着开口,“明天啊,明天确实是个好天气,对了,阿氰,我记得你之前说明天不是有一批货要过来吗?你跟老板说了吗?要延迟收货吗?”
“额,我都忘记这回事了,我看一下啊,”裴氰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从沙发上拿起光脑,“哎呀,还真是呢,我都给忘了,今天实在太忙了……”
“那怎麽办呢?我真的很想出去玩……”
老板刚给她发信息说货已经在路上了,没办法延迟。裴氰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仿佛失去了全部灵魂。
“没关系啊,阿氰,你想去就去吧,”沈容安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拉起她的手,“明天我可以留在店里帮你收货,嗯,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吧。”
“真的吗?那要不我把小黑也一起带走吧,这样也能让你省点力气……”裴氰这话说得很是勉强,她不是很想带小黑出去,以这条蛇现在的智商能玩明白什麽东西,顶多当个宠物带着。
“不用了,”话音刚落,沈容安便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些着急了,他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把小黑放在家里,我帮你看着他。他这几天还是蛮听话的,你们只是出去玩一天,应该不会出什麽事。”
“哇哦,容安哥,你真是太好了!”裴氰飞扑上去,给了沈容安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容安笑着接住她,在裴氰看不见的地方,嘴角笑意越来越浓烈。
说到底,裴氰现在还是有些孩子心态,毕竟从她真正的‘出生’到现在,哪怕经历了无数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过堪堪20年而已。
反应过来後,裴氰虽然对沈容安如此轻易,便答应她与别人一同出去玩这件事感到困惑,但也没做多想。
然而能够出去玩的心情太过于激动,便理所应当地盖住了这一丁点的疑惑。
终于能出去放肆的玩一通,管他呢,先玩了再说。
一切收拾完毕後,裴氰关闭店门,与希利文继续坐在深发上谈论明日的出游,一派热闹非凡的样子。
沈容安上楼,从自己房间的抽屉中取出那管针剂,半透明的液体在玻璃管内微微晃动。他靠在床边喃喃自语,轻柔模糊的嗓音消散在夜晚的微风中,什麽痕迹也没留下。
一晚过去,裴氰的情绪也逐渐恢复正常。出于明天游玩的原因,整个晚上她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什麽也没做。
沈容安虽有些遗憾,但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把那条蠢蛇彻底清理掉,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只要过了明天,那个碍眼的家夥就会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