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他们的对话也纷纷传入耳中:
“听说昨晚有人报警,一个给小孩的玩具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
“这种类似的案子可不少。”
“是不少,侵犯了别人的隐私,真的很恶心。”
“但你知道报警的人是谁吗?”
“谁?”
“牧川泽。”怕他反应不过来,又补充道:“就是凌路离的那个秘书。”
“听说昨晚报警的时候,凌路离也在现场。”
。。。。。。
常舟来得早,也凑在一旁听,瞥见凌路离来了,对他招招手道:“子芩。”
凌路离走到他们跟前,发现他们围着的桌上,放着那个已经撕裂的娃娃,还有针孔摄像头丶录音笔和一张匿名的快递单。
“有快递单号的话,应该能查到寄件人和寄出的地址吧?”凌路离试探着问道。
常舟点头:“昨晚已经发给快递公司了,匿名寄件一般是信息保护,等快递公司上班後,知道是警方要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九点钟,快递公司刚一上班就给警局打来了电话。
常舟接起,不知道是听见了什麽,脸色忽然变了。
他一边应声,一边用笔在纸上记下了寄件人和寄出地址。
等电话挂断後,他转头看向凌路离,神色复杂。
凌路离察觉出了不对,凑近看了眼他纸上写的地址和寄件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寄件人是他?寄出的地址也是从他的住址寄出的。
“子芩,现在你还觉得凌路离是无辜的吗?”常舟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手边的纸,叹了一声。
顾星轸走过来,看见他记得寄件人和地址,脸上神情未变,淡淡道:“这件事,我反而觉得不是他做的。”
他说着,注意到凌路离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又继续道,“如果是他寄出的玩具,没必要上演这拙劣的贼喊捉贼的戏码。”
“要是没有这一次,我反而觉得他被撞是自导自演。但有了这一次娃娃事件,我想被撞那件事,大概也像苏子芩说的一样,他真的是被害人。”
队长到底是队长。
凌路离听了他的一通分析,禁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那我们要通知牧川泽吗?”常舟问。
顾星轸也犯了愁,按说已经查到了寄件人和寄出的地址,是该通知报案的受害人。
但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凌路离明显是被陷害了。
“还是通知他吧。”就在两人犯愁时,凌路离说道,“他有知情的权利。”
常舟惊讶地看向他:“子芩,你今天是怎麽了?要是平时,你肯定会替凌路离喊冤。怎麽今天这麽明显的被陷害的案子,你反而不帮他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就算你们通知牧川泽,以他们多年的友情,他也会选择相信凌路离的。”
“这倒也是。”常舟瞬间被说服,“那我们还是打电话通知他一声吧。”
凌氏集团内,牧川泽接到电话。
“喂,我是。”
“嗯,你说。”
“好,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後,走进办公室,苏子芩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说是批阅文件,实际上自从王千里出事後,和公司合作的项目基本都停了,每天她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做做样子,给公司的员工看,让他们安心罢了。
还好是项目停了,不然真让她处理,她也不会啊。
“路离,匿名的快递已经查到了。”牧川泽进了办公室後就径直道。
“查到了?寄件人是谁?寄出的地址是哪里?”苏子芩擡眼看他,听见他说:“寄件人是凌路离,寄出的地址是东郊别墅。”
“什麽?!”苏子芩吃了一惊,拍桌而起,“怎麽会这样?!”
“你别激动,我当然知道肯定不是你。”牧川泽说着皱起眉,“只是,你之前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得罪了什麽人?
苏子芩也想知道。
这才过去多久,凌路离就被栽赃了杀人,栽赃了撞人还是撞自己,现在又是匿名快递。
要不是她和凌路离互换了身体,她真的很难想象,站在警察的立场和角度,她要怎麽发现他是被陷害的。
“我说了很多遍,不是我丶不是我!为什麽你们就是不肯相信?”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梦境依然清晰无比。
原来,他就是在这麽一重重的栽赃下,彻底崩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