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本科生永远朝气蓬勃,与之相较,研究生的身上永远泛着淡淡死寂。陆元昭也不例外。所以一看到这群穿着年轻,肆意地笑着的青年,陆元昭就有了这么个猜测。“大学生?”齐祺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闻毅他弟才大一呢,是带了一批朋友来热场。”陆元昭反问道:“他弟哪个大学的?”“京大的啊。”齐祺被问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干嘛?”“没什么。”陆元昭把手机还给她,想到男人身上那身价格不菲的卫衣和手表,觉得也还算合理,她正色道:“就是看上孩子他爸了。”齐祺端酒的手一滞,呛了酒,她咳嗽几声,说话时眉头还紧蹙着,“孩子他爸?”这才这么会儿功夫,就看上了?齐祺不太相信,下意识地以为陆元昭在说笑,“我看看照片。”“没照片。”陆元昭说:“微信也是三天可见,我还是用小号加的。”“名字呢?叫什么?”齐祺问,要是知道名字,她或许还能让闻毅帮忙打听。“……”陆元昭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男人的名字。“你一见钟情了?”齐祺见她这副模样,还是不太相信陆元昭这个草率的决定,“昭昭,你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陆元昭将微信切换到大号,眼底毫无醉意,头顶的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融进她一片清明的眼眸,“我就要他。”谁让他长得像江聿呢。但是她不能就这么凭着自己的一时脑热就选定这个男人。在一切发生之前,她得弄清楚这男人的底细。总不能有点什么遗传病。最好是健健康康的,她能借着这优良的基因生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再见ed陆元昭和齐祺在酒吧呆到了十二点多才一起回了四合院。她难得回来一次,不肯跟着周砥和陆凡枝住,周自恒跟齐祺也知道她不敢一个人住,索性两人拖着各自的行李箱来这里住一周末,也当陪她。陆元昭裹着那件风衣婀娜多姿地搀着醉醺醺的齐祺地晃进院子时,周自恒还坐在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下等她们,院子里点了灯,灯火通明的,跟傍晚似的,陆元昭也不知道周自恒哪来的闲心在这里花前月下地看电脑,听到她俩进门的动静,他懒洋洋地把目光从笔记本上的论文挪开,分出点目光看两个醉鬼,“回来了?”“回来了。”陆元昭应了声,她是没喝多少,只是齐祺后来跟闻毅跑去跟几个朋友喝酒,喝得多了些。陆元昭把齐祺搀扶进屋,后头跟着齐祺的助理快步跟上来,把行李箱拖进齐祺房间。陆元昭就坐在一旁,等齐祺靠在床上缓过酒劲,才放心地回房间卸了妆,拿起电脑,跑回院中在周自恒对面坐下,和他一样——打开自己的论文。临近毕业,兄妹俩各有各的忙碌。“哥。”陆元昭点开一个pdf发他微信,“帮我审阅下我的这篇外文翻译。”周自恒没动:“……”“快点。”陆元昭在石桌下踢了他一脚,“你专业比较对口。”“我明早发你。”周自恒叹了口气,接收陆元昭发来的文件,问:“听说咱妈给你安排相亲了?”“对啊,你们学校的,大你三届的裴泽臣。”周自恒漾起一丝笑意,看上去并不意外,“裴师兄挺好的,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我知道。”陆元昭轻点了下头,她本来对陆凡枝选的人不抱什么希望,既然齐祺和周自恒都说这人挺好的,那估计这人还真没什么问题。她苦着张脸,“但我不喜欢啊。”“不喜欢也可以试试,当朋友也挺好的。”周自恒只比陆元昭早出生七分钟,可和她比起来,周自恒说话总有种少年老成,“江聿都走了四年了,其实尝试转移一下注意,也挺好。”陆元昭对这个观点持肯定态度。好是好,只是陆元昭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被陆凡枝安排,像是一件货架上的物品,她在word上打着字,一边问周自恒,“哥,你说——为什么咱妈只给我安排相亲?”“我不知道。”周自恒打字的手一停,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陆凡枝一直紧盯着陆元昭不放,过了半晌,他才说:“大概是你在咱妈面前表现出了强烈的不婚主义。”“……”想到今天在酒吧里和齐祺商讨的事,陆元昭心虚地挪开眼,专注地在电脑前打字。周自恒端起手边的浓茶喝了口,明天没上课,他挂心陆元昭和齐祺,让阿姨泡了杯茶提神,就这么在院子里等两人回来,“妈让你什么时候去见裴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