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担忧:“柏先生,太太今晚上没吃东西。”
“……”柏谕道:“你就因为这种事打给我?”
陈姨忙道:“是这样的柏先生,您不在的这一周时间,太太几乎很少吃饭,每次都说吃不下,我想过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她口味,可是换了厨师还是一样……”
俱乐部临近海边,风里带着咸腥的味道,柏谕的额发被风吹乱,他伸手抓了一把,觉得有些荒唐:“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回家,她在闹绝食?”
陈姨:“好像是的。”
柏谕好一会儿没说话。
刚还说她没闹幺蛾子,转头就来这一出。
“柏先生,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陈姨担忧道:“太太看着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瘦了许多。”
“不用。”柏谕说:“她那是心病。”
需要心药医。
柏谕回到包间,众人都已经准备去开始成年人的夜生活了,樊宣呼朋引伴,正在跟人说笑,看见他进来,大声道:“我让经理给你留了两个拉大提琴的,长得可好看。”
“不去。”柏谕拿起自己的大衣外套,在气氛热烈的包厢里他脸色霜冷,“走了。”
“诶诶诶。”樊宣连忙推开人群,到了他面前,“你去哪儿?”
“丽港壹号。”
樊宣啧啧有声:“她撒娇叫你回去?”
柏谕想了想,说:“差不多。”
他在众人的目送和私语中离开,开车到丽港壹号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进了客厅,柏谕一看就看见应梦珠靠在花窗前看书。
她穿了件柔软的白色睡裙,身上搭着浅灰色的羊绒毯子,整个人看着恬静而柔弱,像是株只能依附大树而活的菟丝子。
陈姨端着碗粥在旁边劝她:“太太,多少还是吃一点吧?不吃饭怎么行呢……”
“我没胃口,吃不下。”应梦珠声音又轻又软,神情恹恹,“对不起陈姨。”
“这有什么对不起。”陈姨心疼道:“你看你瘦的。”
应梦珠很少遇见关心自己的人,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忽然桌子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男人坐下,眸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厌烦:“我都回来了,还作?”
乍然看见他,应梦珠吓了一跳,慌乱站起来,“柏先生!”
陈姨也跟着问好,柏谕让她把粥放下先离开,陈姨照做后,客厅里只剩下柏谕和应梦珠。
柏谕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胳膊,抬了抬下巴,“吃。”
那碗看起来平凡普通的粥里其实又是龙虾又是贝壳,十分鲜美,但应梦珠毫无胃口,闻多了甚至想吐。
但柏谕不是陈姨,不会温声细语地劝她,只会冷着脸好像她不吃就会在她脑袋上打个洞灌进去。
迫于柏谕的淫威,应梦珠很没骨气地坐下,开始扒拉那碗粥。
柏谕垂眸看着她吃饭,长得像是只兔子,吃饭倒是像只娇生惯养的猫,慢慢吞吞,好像多吃两口都是对主人的恩赏。
应梦珠本来就没胃口,又被柏谕这么盯着,压力巨大,没吃两口就放下了勺子,“我……我吃饱了。”
柏谕:“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我已经如你所愿回来了,同样的手段不要耍两次,很让人厌烦。”
应梦珠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柏谕说:“你不是因为我不回家,所以才闹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