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谕重复了一遍:“我要走了。”
应梦珠惶惶然地想要抓住他,然而柏谕很快化为无数的光点,逸散在空气中。
“……柏先生!”应梦珠猛然睁开眼睛。
“啊,醒了。”樊宣原本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游戏,见她睁眼,道:“叽里咕噜说什么梦话呢。你睡觉好吵。”
应梦珠缓缓侧过头:“樊医生?”
“看来脑子没出问题,还认识人。”樊宣按了呼叫铃,很快就有一堆医生护士鱼贯而入,给应梦珠做检查。
“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以后一定要注意情绪管理,避免太大的情绪起伏……”医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最后道:“再住几天院观察看看。”
樊宣把医生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应梦珠睁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怎么,上面有花儿?”
应梦珠道:“离上次出院还不到一个月。”
“是吗,恭喜啊,要不然你问问医院能不能办个VIP呢,像你这样的回头客还是蛮少的。”樊宣吊儿郎当地道。
“孩子……”
樊宣:“它比你健康点儿,但你要是再这么作,就不一定了。”
应梦珠转过头,“樊医生,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当然不是。”樊医生说:“是你昏迷之中求生意志强烈自己走到医院来的……啊,这个笑话不好笑?”
应梦珠垂着眼捷,看起来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声音轻轻:“谢谢。”
“我又不是为了救你。”樊宣直接说:“是为了我的侄子或者侄女儿。”
应梦珠没再开口,她不再看着天花板发呆,转而看着窗外发呆了。黑发凌乱,脸色苍白,令樊宣想起脆弱的琉璃或者是水晶,漂亮得很,却不堪一击。
“你不问我阿谕的事?”樊宣道。
“樊医生既然在这里,那柏先生应该没事。”
樊宣:“他要住几天院。你们哪里搞来的走私药物,副作用很大,他一直头痛。病房就在你楼上,要去看看他吗?”
应梦珠抓紧了被单,摇摇头,“不去了。”
柏谕现在看见她,应该会更头痛吧。
要是一般人看见应梦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肯定会心生恻隐,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但樊宣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说:“你们这次玩儿脱了,有没有想好怎么收尾?”
应梦珠眼睫颤了颤。
樊宣托着自己的下巴,“阿谕对你挺宽容的,但这次你做的太过分,可能会被片成生人片丢进海里成为小鱼们的海天盛筵哦?”
应梦珠手指抖了抖。
“哈哈。”樊宣道:“你在害怕?都有胆子做这种事了,怎么还会害怕。”
“……”应梦珠坐起身,盯着樊宣说:“樊医生,请你出去。”
“诶诶诶,你还在挂水呢,别乱动。”樊宣把她扎针的那只手按回去,道:“恼羞成怒了?”
应梦珠想了想,说:“请你滚出去。”
樊宣大笑,“行啊,我这就滚。”
他走到门口,哦了一声,转过头对应梦珠眨了下眼睛:“友情提示,隗亦攸现在就在楼上,至于他会不会顺路下来剁了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