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柏谕已经彻底厌弃了应梦珠,谁知道今天应梦珠只是低血糖晕倒了,柏谕都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们之间明明还有那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柏谕究竟为什么对应梦珠这么特殊?!
柏谕有些想抽烟。
但因为应梦珠在,他忍住了,但还是有些压抑不住的戾气溢出来。
所以说,应梦珠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从丽港壹号搬走,住回了海大那个又破又小四个人挤在一起比狗窝还不如的宿舍,被室友集体霸凌反锁在寝室床上还被泼了水,还被蒋依璇反咬一口要求她赔钱道歉,应梦珠拒绝后被辅导员下了取消保研名额和延毕的威胁。
并且她也真的做到了,今天特意来礼堂通知应梦珠,因此应梦珠才会在低血糖的下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难怪今天在台上隔那么远看见人他都觉得应梦珠像是棵被霜打了的小白菜,所有叶片都耷拉着,没有一点生气。
短短一周就遭受了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她只是忘记吃早饭,已经算是很照顾自己了。
以前他没看着的时候,她到底还受过多少这样的委屈?
“……柏先生。”应梦珠双手捧着黑色的手机,“您的手机。”
柏谕顺手放进她大衣兜里,捏住她下巴左右看了看,确认脸上没受伤,又拉开衣领看了看,应梦珠:“!”
她脸通红:“柏柏柏柏柏先生?”
柏谕大概把人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体和脸倒是仍旧白白嫩嫩的没有什么伤口,这才道:“这几天,还有谁欺负你?”
应梦珠抓着自己的衣摆,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柏谕握住她半张脸,让她转回来,不得不看着自己,冷冷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应梦珠心里的所有委屈忽然都翻腾出来了。就像是在路上跌了一跤的小孩子,爬起来吹吹就可以忍着痛继续走,但只要回到家家长一问,就忍不住鼻头发酸,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眼睛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着说:“你啊。”
泪水落在柏谕手指上,温热的,他却像是被烫了下,垂着眼睫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你冷暴力我呜呜呜呜呜。”应梦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医院也不敢去看你,怕你生气,我给你打电话,你还凶我。我明明只是想好好跟你道歉,然后说清楚不要应珏当我宝宝的后妈,你就凶我!”
柏谕:“……”
柏谕说:“什么叫你在医院也不敢去看我?”
应梦珠抽抽噎噎道:“我、我在你楼下住院啊,我一直想去看你的,但怕你见到我会更生气,对身体不好。”
所以出院那时候他看见的那个人,真是应梦珠,不是他看错了?
“住院?”柏谕声音陡然凌厉了几分,“你为什么住院?!”
“我……”应梦珠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走了之后,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何阿姨发生了争执,被她推倒在地……她不让爸救我,跑了……然后、然后是樊医生路过,把我送到医院的。”
仔细想想,樊宣好像确实提过应梦珠的名字,只是他当时听见姓应的就烦,没让他开口。
“……”柏谕道:“严重吗?”
“孩子没什么事。”应梦珠小声道。
“我问的是你。”柏谕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