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小姐不见了?”司徒雪诧异,她一会还要去给童小姐诊脉换药。
“是呀。”楚乌涯捞了个包子尝,“说来也巧,首领夫人也不见了,她的婢女正四处寻她呢,还寻到了阿姐的厢房来。”
乌禾蹙眉,“那我一时半会可不敢回去,我先跟你们待在一起,怕那疯子又要我命,询问我要不要去参观她的酒窖,可瘆人了。”
劫後馀生,小公主现在还瘆得慌。
萧怀景疑惑,“两个人会同时无缘无故消失吗?”
司徒雪诧异:“师兄的意思是,童家小姐的失踪或许与首领夫人有关联。”
楚乌涯笑道:“说不定是那首领夫人受不了儿子死,自己的儿媳嫁给别人,挑来挑去最後还是觉得原来的儿媳更般配,拉着儿媳去九泉下陪她儿子也未可知呀。”
衆人齐刷刷地看向楚乌涯,他鼓囊着脸包嚼东西,感知到如炬目光擡头,对上四双眼睛。
“你们看我做什麽?人又不是我带走的。”
乌禾蹙眉喃喃,“如若是首领夫人,我好像知道童家小姐现在在哪了。”
*
地下酒窖,光线照不进去,阴寒幽暗,为储存酒防水措施做得很好,里面干燥至极,以至于乌禾才进去不久,脸颊就微微干涩。
酒窖是一条很长的隧道,檀玉举着火把走在前头。
地下阴寒,乌禾搓揉了下双臂,前面黑漆漆的,像置身在蟒蛇的肚子里。
不敢想象若是当时被那疯子骗来酒窖,或许会变成蟒蛇肚中还未完全腐蚀掉的白骨。
想到这,她毛骨悚然,打了个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怀景察觉到她颤抖,贴心问,“你很冷吗?”
乌禾点头,“特别冷。”
“你风寒刚好,不能受冷。”他看了眼衣袖,笑了笑如沐春风,“如若不介意,我这件外袍可以给你挡寒。”
一旁,司徒雪看了眼萧怀景嘴角笑意,又偏过头去,抚了抚单薄的衣袖。
乌禾望着萧怀景的外袍沉思了下,随後开口道:“不用了。”
她蹦跳地跑到前面举着火把的少年旁。
搓了搓手臂,蹙着眉头,“这破地方好冷,你看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檀玉哥哥,你的外袍可以借我穿吗?”
檀玉低眉,看了一眼她裸露出的一截手臂。
“萧怀景方才不是要给你外袍吗?”
“我不要他的东西。”
“为什麽。”
“我穿了萧公子的衣裳,司徒姑娘会吃醋,可是我穿了你的衣裳,司徒姑娘就不会吃醋,因为她不喜欢你。”
她笑着说完这番扎心的话。
檀玉嗤笑,“你还会在意别人会不会吃醋?”
“那当然。”乌禾答:“我还会在意你会不会吃醋。”
火光扑闪,檀玉眸色沉静,盯了她半晌,伸手脱下外袍给她。
“别弄脏。”
竹叶绣花青袍上面还点缀着鱼纹银铃,接过来时叮铃作响,在酒窖里回荡如同幽灵。
套在身上时,闻到熟悉的清香,渐渐地,身体不再寒冷。
檀玉走在前头,倏地停顿,偏头沉声。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不知道有没有蛊虫藏在衣服里歇息,你走路的时候慢一些,不然打扰到它们歇息,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会攻击衣服下的肉。”
嗓音夹着一丝笑意,黑暗中唇角微微翘起。
乌禾雀跃的步伐顿了顿。
檀玉又在恐吓她。
她慢慢走在檀玉後头,走了几步眼前的人猝不及防蹲下,乌禾也紧跟着停下。
顺着檀玉面朝的方向,地上有一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