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双臂环在胸前,因困意脸色黑沉,瞥了眼四周,看向眼前少女後脑勺垂下的双髻,简单用鹅黄的发带绑着。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事情?”
乌禾颔首,转头神秘地问檀玉,“你知道这是哪吗?”
“知道,供奉历代南诏王的庙,下面是历代六大部落商议的地,再下面则是藏着重要机密的密室。”
没了关子卖,乌禾疑惑问:“你怎麽知道的?”
他道:“先前我控制罗金椛窃取族谱,来过。”
“我就知道是你。”
乌禾指着他,昂起头,险些跳起来。
“也不全是我。”
他移开她快要指到他下巴的手指,“还有你最亲爱的母後,罗金椛偷族谱可全然被她看在眼底,若不是南诏王後的允许,罗金椛怎能这麽轻易打开密室偷出族谱。”
乌禾一听,手缓缓垂下,搭在裙子上,低着脑袋。
檀玉俯下身,不知是安慰还是嘲讽,“怎麽,戳疼你的心脏了?”
乌禾擡头,狠狠瞪了眼檀玉,“我确实有些心痛,但我已然接受她不爱我的事实,就没有那麽痛了。”
她耸肩苦涩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檀玉不想继续走,但还是迈开腿跟在她的身後。
问她:“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什麽刺激的事情可做。”
乌禾背手,驻足在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前,火光扑面,香火淡淡缭绕,“这是上一任南诏王,从前是我的外祖父,如今是你的外祖父,据说,他就是设计害死我母亲的主谋。”
十尺雕像下,六座二尺小像拥护王,是已然故去的上一任南诏王在位器重的六大部落族长。
“这下面的,则是帮凶,听说都被我生父杀光了。”
她扬唇看向檀玉,笑了笑,“你说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会不会刺激得他们在地府发疯。”
王子被养成了蛊人。
蛊人的女儿做了公主。
那群老古板肯定得发疯。
檀玉漆黑的眸色深沉,平静道:“不如一把火烧了这,上面的庙宇,连同下面的密室。”
乌禾道:“那我们真得连夜逃去囹圄山了。”
“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
檀玉计谋最终没有被得逞,庞大的庙宇里回荡一阵脚步声,檀玉率先听到,蹙眉道:“有人。”
乌禾隐约听见有人声,她睁大双眼,“是父王母後的声音。”
檀玉临危不乱,拽住她的手,眉梢轻挑,“你想做更刺激的事吗?”
紧接着,他把她拉到雕像背後。
两个人的背抵在石头上,轻轻喘气,听声音愈来愈近。
一座雕像之隔,身着华袍的南诏王和南诏王後驻足。
妻子点了香,分给丈夫。
丈夫顿了片刻,无奈接过。
夫妻二人朝雕像拜了三下。
把香插在炉灰里,几缕白烟飘飘荡荡至雕像背後。
南诏王严肃道:“本王公务繁忙,这种无稽的事,本王答应你最後一次,往後不可再叨扰本王。”
“怎就无稽,父王亲自入妾身的梦,希望我们夫妻二人前来看望他。”女人嗤笑了一声,“妾身看是王上根本不想来。父王的祭礼,十多年了,从来都是我一人操办,王上起初还上炷香,後来都以公务繁忙推拒,王上当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王,可王上别忘了,若不是父王青睐你,把我嫁给你,你现在根本就没法身着这身衣裳站在这里。”
南诏王握着拳头皱眉,“王後,你近来脾气愈发偏执了,从前的你最是温柔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