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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9（第3页）

艾弗里感到一种冰冷的绝望开始蔓延。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颤抖的手指移到哈利腰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狠狠地掐了下去——他必须确认！

“嘶——！”哈利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翠绿的眼睛瞬间睁开，焦距还有些涣散，但立刻锁定了艾弗里，“艾弗里？你没事吧？伏地魔……”

“闭嘴。”艾弗里的声音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他猛地将哈利更紧地按进怀里，手臂收得几乎让哈利喘不过气，下颌紧紧抵在哈利的头顶，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劫後馀生的巨大冲击和後怕。

“你…你这个愚蠢的丶不要命的格兰芬多！”他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颤音。

哈利愣住，随即明白了艾弗里的失态。

他能感受到艾弗里手臂的力量和身体的紧绷，那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拥抱。他艰难地擡起没被箍住的手，轻轻拍了拍艾弗里的後背。

“我没事…艾弗里，我真的没事。”他低声重复着，声音也因刚才的经历而有些发哑。

艾弗里没有立刻松手，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急促的呼吸喷在哈利的发顶。过了几秒，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稍微松开哈利，但仍紧握着他的手臂，蓝色的眼睛锐利地上下扫视着他，确认他是否真的完好无损。“胸口疼吗？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胸口像被打了一拳，”哈利摸了摸，老实地回答，“还有腰被你掐得有点痛…但真的还好。我还活着？”

“显而易见。”艾弗里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眼底深处残留的惊悸还未完全散去。他擡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开哈利额前被冷汗浸湿的乱发，动作异常轻柔。“伏地魔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凝视着哈利狂喜中带着迷惑的绿眼睛，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汹涌而来。没有犹豫，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哈利的唇。这个吻带着劫後馀生的激烈丶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刚才那几乎将他撕裂的恐惧，强势而深入地索取着，仿佛要将哈利的存在感烙印进自己的灵魂里，证明他真的还活着，真的还在自己身边。直到哈利因为缺氧而开始推拒。

“艾弗里…”哈利喘息着，脸颊通红，“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事实上，莱姆斯和西里斯的呼唤声已经在他们耳边回荡了好一会儿了。

“让他们等着。”艾弗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再次低头，这次是一个短暂却充满占有欲的啄吻，“你欠我一个解释，波特。关于你脑子里那些自我牺牲的愚蠢念头。”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哈利挣扎着，呼吸不稳跌跌撞撞地逃开艾弗里身边的时候，西里斯正好就在不远处，这位激动的教父本能地伸手去扶，嘴里喊着：“哈利！你怎麽样……？！”

他的话戛然而止。

西里斯的手还紧紧握着哈利的胳膊，把他半拉起来，但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死死钉在哈利身後那个刚刚直起身丶正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微乱领口的艾弗里身上。

西里斯眼里的震惊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地扩散开来。

他看到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就在那片破碎的墓碑後面，他那个向来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儿子，正以一种绝对称不上“纯洁友谊”的方式，狠狠亲吻着他心爱的教子。

那姿势，那力度，那几乎要把哈利揉进怀里的架势……

梅林的臭袜子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西里斯脸上的担忧还没完全褪去，就被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取代了——那是一种混合了“我他妈没看错吧？”的极度震惊丶“好小子你怎麽敢？！”的瞬间不爽丶以及最终沉淀下来的“哈！我果然没猜错！”的得意和了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看着哈利那明显被吻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和通红的脸颊，再看看艾弗里虽然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但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占有欲的样子……

西里斯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丶甚至带着点促狭的笑容。那笑容冲淡了他脸上的担忧，显得格外……欠揍。

“哦……哈利……”西里斯的声音重新响起，但这次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意味深长。他上下打量着哈利，手下的温度证明了他的教子真的还活着，但这显然已经不是重点了。

“我真高兴……”他的目光在哈利和艾弗里之间来回扫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高兴得……嗯……非常丶非常特别。”

哈利被西里斯看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那揶揄的眼神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西里斯握得更紧了，还用力晃了晃，同时朝艾弗里那边极其明显地挑了挑眉。

“我没事，西里斯，”哈利努力想表现得正常点，但声音还是有点发虚，同时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已经没什麽表情的艾弗里，“什麽事都没有。”他强调着，试图把话题拉回安全地带。

“没事？我看可不像‘没事’那麽简单，我亲爱的教子。”西里斯故意大声说，确保艾弗里也能听见。他松开了哈利的手，却转而用力揉了揉哈利的头发，把他本来就乱的头发揉得更像个鸟窝，然後才把目光正式投向艾弗里，那眼神充满了审视丶玩味和一种“小子，你行啊”的赞赏。

艾弗里面无表情地回视着西里斯，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激烈拥吻哈利的人不是他。但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面对西里斯，尤其是一个刚刚目睹了他和哈利亲密举动的西里斯，这感觉比面对十个食死徒还诡异。

西里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探究和……某种看戏的兴奋。

“看来……你把我们小哈利保护得挺‘周全’啊。”他刻意在“周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哈利微肿的嘴唇和艾弗里略显凌乱的领口。

哈利的脸瞬间爆红，简直想立刻幻影移形消失。艾弗里的耳根也几不可察地泛起了粉色，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我只是听你的话。”艾弗里淡淡地回应，避开了西里斯话里的陷阱。

“听我的话？哈！”西里斯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带着了然和调侃，“我看你这‘听话’的界限，可真是宽广得令人叹为观止啊。”他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艾弗里，“我就说嘛，你们两个之前那气氛就不对劲。在家的时候，眼神黏得都快拉丝了，还装什麽普通同学情谊？啧，真当我瞎？”

哈利恨不得捂住西里斯的嘴：“西里斯！”

艾弗里：“……”

西里斯看着两个年轻人窘迫的样子，心情大好，刚才的担忧和後怕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八卦冲淡了不少。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艾弗里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干得不错”。

“行了行了，人没事就好。”西里斯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们。

然後，他转身就跑到卢平身边叽里呱啦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夸大其词地叙述了一遍。

艾弗里：“……”

哈利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又莫名地有点想笑。

“哈利，真高兴看到你一切都好。”邓布利多这时才适时地走了过来，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微妙的一幕。

但哈利发誓他看到了校长半月形眼镜後一闪而过的笑意。